一直很喜欢《时有女子》里的一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道,他不会来。
多少人在青葱岁月里曾渴望遇见一个温柔的人,他采撷这世间最浪漫的玫瑰,踏着风花,乘着雪月,他张开温暖的怀抱,将世间所有的风雨都挡在身外。
可是经年之后,会发现这样的人,不是你等不到,而是他不会来。
爱情究竟是什么,很多人如飞蛾扑火,爱的如火如荼,却依旧没有弄明白。
01
张幼仪嫁给徐志摩时才十五岁,正直青葱年华,花开最美的时候。她出生名门望族,是中国几千年封建制度下的传统女子,可惜他未遇良人,一段媒妁之命、受之于父母的婚姻,拉开了她人生悲凉的序幕。
她是传统的小媳妇,确是诗人眼中的土包子。徐志摩从未爱过她,甚至因为家族式包办婚姻,开始厌恶她,她无所依从,守着三纲五常,以为她的良人会善待她。
没曾想,在她怀孕之时,徐志摩爱上林徽因,竟然要她打胎离婚,甚至将她丢在异国他乡不管不顾,她曾经想过要依靠一生的男人就这样把她抛弃了。
后来,张幼仪学会了独立自主,短短几年内,她几乎如涅磐重生一般,成为商业界的女强人、时尚界的风向标。徐志摩出事后,她帮着料理后事,后来又帮他整理诗集,一直照顾他的父母直到去世。
很多年后,有人问张幼仪:你是否爱过徐志摩?
她回答:“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这样的爱情带着悲凉与包容,带着毁灭与重生。
但是在这漫长的岁月流年里,在许多个细细无声的雨夜里,那个人是否会从荒凉之地慢慢走出来,我们无从得知,但是我们知道,与徐志摩离婚后,张幼仪一个人守着孤独过了二十年。
可是,这是爱情吗?或许是,或许不是。
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02
爱情有时候来的猝不及防,有时候又卑微的如一粒尘埃。
张爱玲在文坛领袖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她的作品自成一派,直到今天一直影响了很多人。
当年张爱玲正值风华正茂、名声大噪之时,遇上了胡兰成,她不在乎胡兰成的身份,不在乎他曾有过家室。她一腔孤勇,义无反顾的投入了一场风花雪月里。
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风月正浓之时,她在房门外看着他,说,“他一人坐在沙发上,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她爱得如此之深,可惜胡兰成并不能许她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张爱玲说,“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但是,胡兰成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一生之中和许多女人有过关系,在与张爱玲的婚姻期间,一而再、再而三的变节与出轨。
最后,张爱玲痛定思痛,写下了诀别书: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时惟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她将诀别书与三十万元全部寄给了胡兰成,以方便他的生活,那三十万元是《新不了情》和《太太万岁》的全部稿费。这或许是张爱玲留给这段爱情最后的温柔。
这场爱情,来得轰轰烈烈,断的绝别彻底。
你来过,将我的身心伤的彻底,你走,我转身投入天涯。或许,这是对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最好的诠释。
03
于凤至是富商于文斗的女儿,从小被教的知书达礼,清逸端庄。爱新觉罗·溥杰曾惊艳于她的超凡脱俗之美,以雨后清荷誉之。
所以在外表人品上,她不输给任何人。
于凤至嫁给张学良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更多的是政治联姻。
张学良并不爱她,这桩包办婚姻于他而言,只为遵从父命。婚后的张学良依旧风花雪月,因于凤至比他大了三岁,张学良称呼她为大姐,谁知这一称呼就是一辈子,她没有得到张学良的爱,只得到了他的尊重。
后来,张学良在天津蔡公馆的一场舞会上,与16岁的赵四小姐邂逅。她有绮霞之貌,他英姿俊逸 ,一见钟情,从此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
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蒋介石扣押,在长达三年的不断迁徙、管束严苛的幽禁生活中,于凤至与张学良共同经历着由人间堕入地狱的惊惶与痛楚。身心受创,再加上环境恶劣,于凤至积郁成疾,不得不赴美求医,谁知,这一走,便是永别。
于凤至后来在美国股市里众横捭阖,挣了许多钱,她比邻买了两栋别墅,一栋留给自己,一栋是为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准备的,可惜直至最后都没有被用上。
暮年之时,由于多方原因,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她用一颗真心守候心爱之人五十年,最终还是成了弃妇。
在她的遗言中,特意交代:死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张学良,尽管他们之间已经五十年未见,尽管,他们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
于凤至死时在墓碑上写的名字是张于凤至,她冠以夫姓,还在旁边留了一个空墓,希望张学良百年之后与之同穴。生而仳离,只愿死后相伴。可惜这个愿望,依旧没有实现。
于凤至死后,张学良携赵四去她的墓前拜祭,听人讲起她生前情意,抚碑长叹:生平无憾事,唯负此一人。
一句话,说得轻巧,却是一个女人为爱执着的一生。
旧时女子,大多温良娴淑,为爱执着。或品貌端庄,或才华横溢,都逃不过爱情的手。在男权为重的社会里,她们的爱,都卑微如尘埃,开在了荒凉之外。
爱情到底是什么?
我只能说,当你遇到那个人时,你想要的一切都在他的眉宇之间。往后余生,是荒凉,是荣耀,是执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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