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
似乎从腊月起,
就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气息。
儿时的年味,
是表姑妈家的两位大哥哥,
挑着大竹篓,
还有鱼篓一样的黑色爆米花机,
准时出现在村口;
随着爆米花机“砰……”的一声巨响,
米花、玉米花带着淡淡的香味,
铺满一地,
炸开了山乡的年味。
儿时的年味,
是左邻右舍的家门口,
在每一个腊月的凌晨,
传来杀年猪时的嚎叫声,
在宣告着一年即将结束,
新年伊始。
儿时的年味,
是家家户户开始泡黄豆,
旋转着石磨打豆子;
豆浆液从石磨下汩汩流出;
浓浓的柴火苗,
添着乌黑的锅底;
豆浆水在沸腾,
然后过滤、压榨,
酿出一桌桌鲜美、白嫩的豆腐。
儿时的年味,
是外公口袋里,
永远也吃不完的五彩缤纷的糖果,
和花不完的零花钱。
儿时的年味,
是贪玩过头,
忘记做寒假作业,
被妈妈拽回家,
罚跪搓衣板和带刺的杉树枝时,
全身的颤抖。
儿时的年味,
是每年腊月,
爹爹肩膀上成捆的甘蔗,
和除夕夜崭新的压岁钱。
儿时的年味,
是腊月百草凋零时,
老母牛在栏里,
咀嚼干稻草、
干红薯藤、干花生苗时的鼻息声。
儿时的年味,
是每年除夕时,
小姑奶奶榨的香甜甜的炒米糕;
儿时的年味,
是大灰猫蜷缩在煤火炉边,
慵懒的看着:
哮喘的小姑爷爷,
用长长的杆子吸着旱烟袋,
屋粱上悬垂着,
毛绒绒的黄鼠狼皮。
儿时的年味,
是每年正月,
粘在小姑奶奶和大伯伯后面,
去见二姑奶奶家成群的小伙伴,
还有二姑爷爷
穿着盖过臀部和膝盖的蓝布长衫。
经年远去,
姑奶奶们、姑爷爷们、外公、爹爹都已经长眠于地下,
而回忆隽永;
年依旧过,
继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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