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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读《红楼梦》,感觉平淡无奇,简直嚼之如蜡。人到中年,再读《红楼梦》,发生在贾府里一回回的日常生活故事,让我对宝玉越来越喜欢。以前觉得贾宝玉就是个花花公子,富贵闲人,现在读来反觉其难得,估计曹雪芹先生在宝玉身上下了不少心思吧。
秦可卿死后出殡,宝玉和秦钟到乡下看到纺车,宝玉上前“拧转做耍,自为有趣”,若得二丫头很不高兴,让他“别动坏了”。宝玉忙丢开手,赔笑说没见过纺车,所以试一试。再看秦钟的反应,秦钟笑着对宝玉说:“此卿大有意趣。”秦钟的话里充斥着轻薄,乡野的女孩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另一种口味,可堪玩弄,跟小尼姑智能不同而已。我鄙视秦钟,而欣赏宝玉。因为曹先生赋予他“衔玉而生”,所以宝玉是个佛性极高的人,他知道欣赏众生,在他眼里,每个人都值得体谅和尊重,没有什么社会阶层的差别。黛玉小心眼,使小性子,别人都受不了,唯有宝玉做小伏低,哄得黛玉开心。在宝玉眼里,湘云大大咧咧,探春倔强自尊,宝钗稳重和平,各有各的美,正因为宝玉的博爱,造成他很忧伤,他害怕那么多值得欣赏的美好生命终会在他眼前消逝,宝玉其实很不容易。
年少不懂贾宝玉,读懂已是中年人。小时候没有这么多经历,怎能读懂贾宝玉的心思?我们每个人都该学一学宝玉,博爱,既是众生平等,欣赏每一个人,应该成为我们必备的美德。
2021.5.18
于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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