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前夕，服装厂里的员工陆续回家过年。还未踏上归途的人乡愁愈浓，时而沉默不语，时而谈论着家乡的亲人，家乡的风土人情山川地貌。时而想到即将与眼前的同事分别，今后难有再见之日，有些恋恋不舍。
程美凤没再像小莉要衣料，未婚夫周浩下午来接她回家。程虎手上的衣服做了又拆，拆了又做，做来做去就是做不好。找鹿小莉聊天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鹿小莉把程虎的衣服放到一旁。陪他聊天，劝慰他少想点。
一旁的程强突然对小莉说：“我也需要安慰，陪我也聊会儿。”
“你这呆瓜，要我跟你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跟我聊。”
“你还是先劝劝你兄弟吧。”
“他呀，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那还想得到我呀。”程虎说。
鹿小莉红着脸走开，其实在程强知道自己受委屈，马上冲上去把藤名爆打的时候，她心里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下午三点程美凤从长途汽车站领着周浩回到厂里，程虎立即从工位上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向周浩，鹿小莉想拉住他，没成功。程强也站了起来，注视着。
程美凤的心随着程虎的靠近，心慢慢提到了嗓子眼。程虎一尺远的地方站立，僵尸般地脸上突然炸裂出笑容。朝周浩伸出右手说：“很高兴认识您，大姐夫。”
周浩怯生生地握了握程虎的手后快速缩回。程虎转过头对美凤说：“大姐，明天你们就回家成亲了。也不知道日后还是否有再见之日，我想今晚请你们吃晚饭，算是为你们践行，也算是我为你们喜结连理表示祝福。你们肯赏光吗？”
程强做回到凳子上，小莉的胸前紧张的手松弛下来自然垂下。
厂门口的小饭店，五人围坐着一桌。八大盘菜，有荤有素，一大瓶可乐外加一箱啤酒。程虎劝吃劝喝，热情周到。程美凤的未婚夫拒绝喝酒，程虎也不介意。
程美凤见程虎大口大口的猛喝，明白自己说什么也制止不了。眼眶一红，有些湿润说：“明天就要分别，我陪你喝一个。”
酒入喉呛的连连咳嗽，借着咳嗽任由泪水外流。
散了饭局，程强陪着程虎在外压马路。直到深夜才背着烂泥样的程虎回到了宿舍。
程美凤走后的第二天，程虎也离开了厂。小莉问他准备去哪，他说去美凤他们镇上。
“你又何必呢？他们要结婚了，你要找个新的开始。”
“大小姐，你不要担心我。我就去她们镇上住几天，远远地看看她。不会去打扰她。”
“不要折磨自己，你会找到更合适的。”鹿小莉又劝了劝。
程强一直没说话，他知道自己也劝不了。也收拾好行李，跟山杏结好工资。也踏上回家的路。鹿小莉买了些水果，送他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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