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1)

作者: 示之 | 来源:发表于2017-09-18 00:18 被阅读0次

    第一章

            2017年7月,上研之后的第一个暑假,周行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回家先把驾照给考了。将近10年前,高考结束后的第一波驾考高峰他完全没意识到应该去参与一下;大三也就是2011~2012那个暑假报了名但最后却因为驾校倒闭一直拖拖到了2017年的这个暑假。有读者可能感到疑惑,为什么会拖了那么久,关键是按理2013年周行就该本科毕业怎么2017年才是读研第一个暑假?我不想做具体的解释,希望读者能在阅读这部故事之中去体会,毕竟,时间间隔或者说时间易逝掉的还有很多。

          2013年,也是一个暑假,严格说也称不上暑假。周行在这个所谓的暑假、属于别人的暑假之前,就毕业了。每一年的暑假都在夏天,夏天除了热还有很多故事。2013年的暑假时间之前的四月到六月,周行忙于毕业,写论文找工作。这部故事想说的一切,就是从这个夏天开始的。

    第一章  三月

    1

            周行读研之后,回头再看2013年的3月,把鲁莽、愚蠢、活该,这些狠词统统用在自己身上。当时他正专注于一件事,不是找工作,也不是毕业论文,更不是考研。周行本科期间挂科十几门差一点就毕不了业,压根就没想过什么考研。

            这一天,周行一大早起来就赶紧给好哥们刘洋打了个电话。刘洋比周行低一届,两人是在校园创业的活动中认识的。

            “刘洋,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收二手手机的?我想把我的小米2卖掉,只能用电信卡哈”。

          “你不是刚买不到两月吗,咋要卖了?”

            周行这个手机的确刚买了不到两月,当时小米官网还不好抢,周行是迫不及待地在京东用信用卡以比原价高出300的价格买来的。买的时候正值寒假末尾,刘洋早到学校,手机就是寄到刘洋宿舍来着,所以刘洋感到很奇怪。

            “哈哈,见面说吧”。

            周行有一个算怪不怪的习惯,打字也好电话也好,喜欢哈哈,也不清楚是为了防止自己尴尬,还是为想好下一步怎么说争取时间。以我对周行的了解来说,他就是有些时候反应空白,智商瞬间归零的那种状态,脸部肌肉僵硬,整个身体处于不自然的姿态,双腿虚软,但是又急于忙于遮丑掩盖自己的这种真空状态,于是总是说出些激烈、欠思考、漏洞百出的话。周行对自己的这种状态是有警觉意识的,但是人嘛,情急之时并不由自己控制如何表现。

            两人约在文韬食堂的三层见面。两人坐定,周行虽有些难为情,但也一如既往地坦诚相见。

          “前几天,我把那个退下来的电信手机给重庆那女孩寄过去了,让她办一张电信卡,绑定情侣卡我两打电话能免费。”周行一如既往地习惯详叙细节。“但是我只想到把QQ通讯录的记录删除,忘记把系统记录格式化了。她昨晚跟我说,周行你的短信怎么还留着啊。一听到这句,我心虚啊,就支支吾吾地说你不要看啊里面都是过去的事而已。我也太笨了,我以为她已经看了,所以觉得不得不说实话。但是她却说她本来没打算看,你这么一说,反而都看了。结果你懂的,她今天就去把我的手机快递了妈的。”周行越说就越想说,放佛要把心中苦闷倾诉,有的人很不理解周行,你自己的那点破事谁会感兴趣呢,可是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自己意识到可能会引起别人一些反感但是,总有一种解释来龙去脉的冲动驱使他讲出更多关联的细节。也许这也是他缓解焦虑的方式吧。“所以,我得赶紧过去找她去赔礼道歉。坐飞机去,但是没钱啊,所以只好把手机卖了。”

          “好吧,原来如此。”刘洋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酷静的人,即便周行卖手机去给女朋友道歉这种事也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表现。

          下午,刘洋带着周行到了校园内的二手手机店,刘洋看起来跟店长很熟,后来知道原来他们是一个专业的同学。原价2200多的手机卖了1600多,才两月掉价就这么厉害。拿到钱以后,周行回到宿舍马上买机票,第二天太原到重庆的机票。

    2

            周行到了重庆江北机场,坐公交到了渝北区空港大道,之前周行所说的“重庆那女孩”就在附近上班。时间差不多快到她下班时间了,周行在附近订好了房间,先休息了一会。周行躺在上次来重庆住过的这个房间的床上,心里百感交集,与重庆那女孩的往事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重现,用力地拼凑每一个细节,像是要用回忆里的每一个重要的节点去打动那女孩,挽回这段新生不久就出现危机的感情。

            2011年6月27日,周行乘坐1485次火车,历经27个小时从太原抵达成都。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周行并没有觉得这段旅程有多么累人,他带着兴奋的甚至有些骄傲的心情,一路遇到好的风景就长时间地站在两个车厢的交接处,他喜欢不是隔着玻璃、同时也能感受到车外真实空气以及泥土气息的感觉。特别是经过秦岭的时候,刚下过雨的秦岭清凉的风灌进车厢,雨雾夹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在周行的鼻腔里溜了一遭之后,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深深的眷恋。周行一路上努力地看着、欣赏着、观察着沿路的建筑、农田,一切一切的东西,似乎要辨识与家乡一切的不同,似乎再从这一切的同与不同之间发现出什么重大的结论。带着新鲜的好奇心,一路上周行与同行的车友有说有笑。一个听起来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言谈举止轻佻,同座的一个女性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头发烫成了深棕色的大波浪,身上的穿着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很常规的一件裙子——颜色传统款式传统,但是这个年轻人似乎以他阅尽风尘的视力一眼看出这位女性的本性,言语间带着挑逗,但意思又在撮合与我们共谈的长得圆嘟嘟的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列车员去勾搭这位女性。旅途劳累,列车员是过来问有谁想要把硬座升成硬卧的,这位女性也许是眼神里露出了女性特有的乖巧的渴望被爱惜的讯息,被图谋不轨的年轻人所误解了,他热情地自作主张地以为读懂这位女性意思地唆使列车员带着这位女性去了硬卧车厢。然后,这个年轻人跟我们眉飞色舞地说,一会他俩就去打炮了,哈哈哈。周行也是哈哈哈,我们之前说过,周行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时候就只有哈哈哈。到底真正的事实是怎样的,谁知道呢?本来这就是一程里的插曲而已,有的人好奇心就在这种地方,不探个究竟死活不行;也有的人觉得一切不过了了,事不关己的事情说睁眼闭眼,也就都过去了。整个事情,没有一个人表示出情愿或者不情愿,它就这么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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