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惊为天才之作,入木三分。最著名的那段话,读起来震撼。一时间,感怀颇多,心血来潮想借用一番。
我今年20岁,我知道的事情很少,读书很少,很自负,很自卑。我的能力很弱,总是否定自己。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又充满活力,甚至是热血沸腾。我面对世界,有时很了解,有时很陌生。我遇到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遇到权威的言论而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还是想要坚持自己的内心微弱的看法。这一年,我20岁,我一生中的黄金时代。我不知道将来的我如何,到现在,我一文不名,一文不值。
2.
那一年,我15岁,初三。私立学校,封闭式教育,老师狠,领导更狠。死气沉沉的初三。
年终岁尾,我们要欢庆元旦,这是我们学校最隆重的节日。是这样的,在我们班级里是自行安排节目时,不一定在哪个时间,会有领导过来“拜年”。从领导入门开始便须有掌声响起,如果领导有兴致的话会看上一个节目。随后领导做汇报和训话,再以掌声相送。是这样的,我自诩小有才气,编导了一个小品,自觉很成功。我指挥调度有加,一众演员我安排得妥妥当当,演技也真没的说。
领导拜了年,表示要看节目。他点名让女主持来一个。女主持在学校里算是个人物,领导也认识她,所以他语气有故意刁难挑逗的意思。女主持不是个善茬,她虽扭扭捏捏地不演节目,嘴却甜的很,搪塞过去了。可领导发话要看节目,让领导空着手,不是,空着眼睛回去挂不住。于是,我主动请缨,送上了我的小品,我对它很有自信。演员们属实得我真传,发挥得很好。我却没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小品讲的是师生间很有趣的事,戏剧嘛,有冲突才好看,师生间难免会有冲突。我只当它是喜剧,是仅供娱乐的。可是领导看了脸色很不好看,他奚落着:你们上课时就是这样的?不愧是领导,那么好笑的小品,发现问题却很准确,一针见血。我没觉得事情有多大多严重,直到领导走后,老师又因为领导的误会很委屈很难过,就对这种不正之风表示严肃批评。我也知道老师很委屈,奈何我年轻呢?谁让我这个天才就这么不懂事呢?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我们却很不开心。我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知道。可是我没有棱角,我也不应该有,因为,没办法,没必要。那一天我15岁,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没成长,我依然没心没肺。
3.
那一年我16岁。高中,我来到了城市,那时会在肯德基的前台战战兢兢地点餐。我开始写诗,写文章。这爱好早就有,到这时一发不可收拾。我自以为很会分析,眼光独到犀利。我愤世嫉俗,感时伤逝,感觉独有一种风格。语文老师对我的诗文给予了高度评价,我觉得很自豪。但我知道,诗歌在当下是不入流的。我也知道,当我把写好的诗念给全班人听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当回事。是我把这些太当回事了。我觉得我写东西很真挚很客观,可真要由衷地做到虚怀若谷真的太难了。谁写文章不是看似很客观的剖析,实则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好似再说:看呐,我说的多有道理!血气方刚的我更是这样。写文章需要油嘴滑舌,古灵精怪,我发现,我没有才华。这很明显,很残酷,可是我喜欢。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总觉得有些信口雌黄。但是写文章很爽,很酷。那种为人师表的感觉,很棒。那一年我16岁,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竟一度摆起了专家学者之风范,后来想想觉得要不得,却很过瘾。我学着报以谦卑真诚的态度,哪怕做做样子,也不能太招人厌烦。(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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