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鸟依人

早上五点多，窗外哗哗哗的雨声把我惊醒。

看手机，说有中雨。雨就雨吧，反正无事，躲进小楼成一统。

阳台上，胖子光着膀子，拿一块小毛巾，正对着我的黑色鸡心领短袖T恤来回擦拭。

我很清楚他擦拭的是什么，心里偷着乐。

那件衣服是我从医院回来后洗的，挂在衣架上，早干了，还没收。

洗的时候，不知道哪件衣服里的卫生纸没掏，经洗衣机一搅，成了纸浆，全糊在衣服上。黑色衣服更加明显。

晾衣服时，我就很糟心，使劲抖了抖。

胖子应该是早看见了，罕见地没有骂我，还一声不吭地帮我。

我没有说话，闭着眼装睡，心里有小温暖在滋生。

他擦拭干净后，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返回卧室，大惊小怪地把我叫“醒”，“赶紧起来去陪老太太说说话，老太太一个人端端地坐在床沿上。”

“你是女婿，也可以陪呀！”说归说，我还是快速起床奔向娘。

问娘，头不晕，眼无不适。量了血压，高压131，挺好。

一看时间快八点了，准备洗手做饭。

卫生间里，胖子正在洗脸，双手打了香皂，揉搓出丰富的泡沫后，弯腰闭眼往脸上抹。

我倚着他的肩膀，看镜子里的两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说了句：“看我多小鸟依人！”

“哼，快五十岁的老鸟啦，还小鸟依人呢？”

“老鸟，哈哈哈……”

不依人了，这只“老鸟”张开双臂，飞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