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只剩下两天了,这一次假期长,打算提前一天走,所以今天又到了要离开家的时候,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家里人一起送我去车站。
今天是一个天空不是很蓝的天气,带点儿灰又有点儿蓝,远处的山峰笼罩在一片灰蓝之中,看上去不是特别敞亮。太阳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灰,发出的光也灰蒙蒙的,但是阳光洒在身上脸上却暖烘烘的,尤其是刚刚经过阴森森的门洞走廊,再走一会儿,身上甚至会微微发汗,脸也被晒得红彤彤。
小区楼下,三五一伙儿的大爷大妈们,随着太阳光变得强烈,挪动着唠嗑的场地,从最开始太阳斜射着得稀稀疏疏的草坪,到楼门口的台阶上,最后一直挪到了楼道里的走廊口,那里摆放着好几个小板凳,小木墩儿,还有不知谁家搭出来的类似沙发状的座儿,靠着墙,上边铺着自己缝得看不出来花纹的坐垫儿。妈妈说,夏天的时候,这里是穿堂风,人们一边纳鞋底儿,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嗑,可热闹了。
马路两边的杨柳树,从家里这边到城里的车站,一路上,肉眼可见,家里这边还是稀稀疏疏的,城里那边虽还不到郁郁葱葱的程度,但是树叶与树枝之间也已经看不到缝隙了,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毛绒绒的杨柳絮随着风在地上打转儿,车窗一开,一转眼的功夫,黄豆大的小毛絮就钻了进来,紧接着伴随而来是有鼻炎的小外甥女的一声“阿嚏”,赶紧把车窗关上。
如果说回来的那一天,老家这边的天气好像是初春,狂风嘶吼,冻得人瑟瑟发抖,走的这一天,天气似乎一下子就到了春末,马上夏天就要来临。紧紧只隔了五天而已,人们从羽绒服过渡到了半截袖。
车站里人不算多,也不少,看样子也有人跟我一样,怕最后一天太堵车,能早走的就提前一天。
这几天光顾着玩儿,回来第一天用了身份证之后,就随手放了起来,到了车站,竟然想不起来把身份证放到了哪里,汗颜,一顿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在快要淘汰的钱包角落里找到了。
到窗口取完车票,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因为检票口与车只隔了一道门,很方便,所以为了能跟家里人多待一刻,每次都是发车五分钟前再去检票。
照旧,听着家里人絮絮叨叨地嘱咐,再絮絮叨叨地嘱咐一下家里的小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分钟,背上包,抱了抱家人,向着检票口走去。
四五个还是五六个男人在检票口吵吵着,不像是吵架,检票员好像也没看到我,也在跟他们一起吵吵,手里拿着一摞身份证。
耐心地等了一分钟,听了一耳朵,大致好像是跟我同一个车次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多出来一个人,他们正在安排3号座位,说如果3号不来的话就正好。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手上的车票,然后对着检票员喊了一声“3号来了!”也许我的声音太小了吧,他们几个人没有一个看向我,仍然在大声讨论着“看3号来不来吧?”我往前走了走,再次提高声音,并晃了晃手里的票,喊“您好,我就是3号,3号来了!”
突然之间安静下来,空气里流动着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几个人看了看我,又彼此看了看,谁也不说话。
“还检票吗?”我对着检票员提醒了一下,检票员似乎才想起来,拿过我的身份证和车票,撕下那小半张副票,把另外的半张还给我。
我上了车,果不其然,我的座位已经被一个人占了,简单地交涉,把车票给他看,我坐上了座位,静静地等着车发动。
后来车在行进中,我听到司机与另外一个人聊天,原来是他们公司领导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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