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永远不会过时

涂口红的女人

      这些天总是会想起一个男人，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那时的他大概是四十出头，或者要年轻几岁，三十八九的年纪吧。九年前，我二十五岁，负责某家连锁公司西北五省的茶叶零售与批发，那个布置得温馨有爱的店里，我接待了成千上万个客人，或者要多几倍才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是我见过的最痴情也最特别的男人。也庆幸我一直都有写文字的习惯，每次受伤，每次面对离别，他的故事都会重新被我翻找出来，今天也分享给你们，爱情永远不会过时。以下故事写于二零一一年九月二十日十二点二十三分。

    下雨的黄昏，他进我的 店，我随口问他“一个人逛街？”他笑，浅浅的，他的脸上有酒窝，我也笑。我来不及打量他，他一连串的问题问我，我一一回答。他很挑剔，但有着恰到好处的 理由——他要送礼。我笑着跟他说“先生好细心，眼光好特别。”他回头看我，“你像河北那边的女孩子，有会说话的眼睛。”

      帮他选好了东西，他走，我留他，“喝杯茶吧，如果你有时间。”

      他说“刚好有时间，那就喝杯你的茶。”

      我泡了红茶给他，金黄透亮的汤色。烤红薯的味道弥漫整个店。电脑里的音乐放着黑鸭子的《是不是这样的夜晚你才会想起我》。

    “尝尝。”我夹给他一杯。

    他轻抿。放在鼻边嗅。

    “先生怎么一个人逛街，太太呢？”

    “你看我老吗？我准备上《非诚勿扰》。”

    “哦？眼光高？身边没有吗？”我小心地问。

    “呵呵。我曾谈过两个，跟第一个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我第二个女朋友了。那时还在大学里，她生日的时候我给她点了歌，那首歌是我观察好久了发现她爱听的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听到以后直接跑到我 宿舍问我，是不是你点的？我当然不承认。因为，我不能脚踏两只船。后来，我真的分手了，彻底了，我跟她说是我点的，那个时候，她身边围绕着五六个男孩子，我告诉她，“虽然我出手很阔绰，可是，我没有钱，也许，你还要陪我去受苦，我是个很个性的男人，很大男子主义，也许，你会受不了我，事业第一，工作第二，你只能排第三，你想好了，我不着急，你可以考虑半年。”隔天她说她愿意，我们在一起。女人都喜欢玫瑰，玫瑰很贵，怎么办呢？我学的是农业，我就找导师商量，买了半亩地，全种了玫瑰，我自己培育，等开花的时候我用镰刀全收割了，然后捧着一大怀的玫瑰去她家提亲，我要告诉她父母我爱他们的女儿，我会照顾好她，可她妈妈骂我是疯子，是败家子，她说，那玫瑰得多少钱，这年轻人怎么就不 知道心疼钱呢？还用方言嘀咕，怎么就长得这么丑呢？……九几年的时候，她妈妈给我开的 条件是；彩礼20万，房子最小150平米，达不到就别 想把她女儿带走，带到武汉。我跑断了腿，踏遍了那个省，甚至把生意都做到她所在的省份，可她依然嫁人了，一个煤老板。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就是想证明给她妈妈看。六年了，我从未感觉她离开过我，哪怕一天，我感觉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世界太小，世界也太圆，我居然和她老公成了合作伙伴，他老公对她一点都不好，外面五六个女人，你说，她能幸福吗？”他一口气说了一堆，是我没有预想到的。

    “人和 人的 选择是不一样的，有 人重视物质，有人注重精神。不能说她错了，那是她的选择。选择了 就要去承受负面的 东西。”我开始若有所思。

    “你呢？你重视什么？”他问。

    “我是性情中人，我当然注重精神领域了，没有奢侈的东西，牵手压马路谁说不是幸福呢？其他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有了更好，没有也不碍事。”我轻松地告诉他。

      他看我，笑，“能这样说的人是看透的人。”

    “那你现在……还是放不下吗？放不下，所以一个人？”我问得直接。

    “老啦，呵呵，爱情不来，我怎么能老啊？远远地看着她的喜与悲也挺好。”他无奈地笑，喝杯中的茶。

      那一杯之后他走了，我送他到门外，说不上的苦涩。想，人生和爱情就是如此，有人挥霍，就一定有人用了全部的生命来对待，来感受和品味。

      祝福他，那个为了心爱的女人亲自种下半亩玫瑰的男人。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你喜欢吗？现在看来我的文风一直都是如此，习惯才可怕，谁不曾大闹天宫，继而戴上紧箍；谁不曾爱上层楼，继而孤单上路？所以，你知道，人生就是遗憾组成的～

（旧事新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