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礼是梁启超九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他是我国名著的火箭控制系统专家。1924年梁思礼出生,梁启超已经51岁了。5岁那年,梁启超撒手人寰。父子相处,仅短短的五年,但对梁思礼而言,却是一辈不尽地回忆。
有人问梁思礼,从父亲那儿,继承下来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他答,爱国。这么说也没错。但除此之外,我觉得,还有那份无法抹去的拳拳父爱。
老Baby,老白鼻,是梁启超对梁思礼的昵称,第一次出现在《梁启超家书》里,是在1925年7月10日。梁启超说,老Baby好玩极了。别人要抱他,他不肯。一抱他,就横着表示要睡,放在床上,爬几下,滚几滚,就睡着了。因为老Baby长牙,所以爱咬牙,总要咬老郭几口。
2岁的梁思礼,在梁启超的眼中,可爱无比,像上天赐给他的天使,细心呵护着。虽然在梁思礼之前,梁启超已经有8个子女,但是梁启超并没有因此而疏忽厌倦,而是尽力将把爱多给一些在他身上。
老白鼻一天天成长,越来越讨人爱,非常聪明,非常听话,每天总逗得梁启超笑了好几场。梁思礼读书有悟性,梁启超闲时会教他读唐诗。
4岁的梁思礼,已经能够读十几首的唐诗,他不忘教老郭念。有一次梁思礼告诉父亲,老郭真笨,教他念“少小离家”,他不会,念成了“乡音无改把猫摔”。梁思礼一面说着,一面把猫摔下地,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梁思礼是晚年梁启超的开心果,更是他的心灵寄托,成为生活中必不可缺少的人。
在1927年3月9日的家书里,梁启超写道,因为肺炎,老白鼻在德国医院住了四天,听医生说,幸好发现得早,若是迟两天,也很危险。梁启超说,我对于老白鼻非常爱,倘使他有什么差池,我的刺激却太过了。
梁启超的心情,随着梁思礼病情变化而变化,这在他的家书里,多次出现。只有爱之深,才会悲之痛。老白鼻的病虽然已经好了一个多月了,但时好时发作。
昨天早上还是好好的,说笑跳玩,忽然发起高烧,高达三十九度四,转入协和医院,并诚心地祈求死去的妻子保佑老白鼻。因为梁思礼的病,梁启超的心很乱,讲课都暂停了,只能通过临帖来镇定自己。
住院两日,当老白鼻的病已经无大碍了,可以出院了。梁启超高兴地说,老白鼻平安,谢天谢地。爱子如命,所以面对梁思礼的病,梁启超才这样阴晴不定。
56岁的梁启超,用自己的余生,陪着梁思礼玩和乐。虽然在信中,他说老白鼻让他笑口常开,开心快乐,但更确切地说,是他让老白鼻的童年更完整,被父爱包围着,甜蜜而温馨。
就在他辞世的那年春节,梁启超携子带眷,回老家过年。给孩子们压岁钱,又跟孩子们打桥牌。老白鼻坐庄,输了钱,大声哭起来了。这封家书写至此,戛然而止,并没有写梁启超是怎么开导输钱的老白鼻,但这种因为疼爱,所以放手让孩子勇敢面对的深情,却跃然纸上。
梁思礼说,父亲非常爱我,但我没机会能像我的大兄姐们那样亲身从父亲那里获得直接教导。这算不算是一种遗憾呢?我觉得,不算,梁思礼与父亲短暂地相处,父亲用文字写下了这些只言片语,回过头,认真细读,满满地父爱,胜似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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