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左
抽烟的男人
我的邻居，住着一个中年男人。
隔着防火门的玻璃，每天傍晚，我一出电梯几乎都会看见他在楼梯一角吸烟，有时候坐着，有时候蹲着。
白色的烟气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袅袅升起，他的脸却从两腿之间深深埋下去。
他眯着眼，咬着烟，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定着，呆着，好像动动舌头转转脖子都是一种负担。
有时烟灰长了，折落掉地，他也不瞧一眼。或许，他根本不知。
我们形影不离的手机，他也不看。
我是一个内向木讷之人，看见此景，亦觉无趣。
起码，我无聊之时，肯定会打开手机，找找乐子。
他的脸多数时候沉着，似乎拧一拧就会洒下一滩水。
眼睛无喜，也无怒。就这样一直眯着，任微风轻飘，任烟雾缭绕。
声音更是没有。咋一看，还以为是一尊雕像。
好几次，我想过去借个火讨根烟，趁机和他聊几句。
可我终究还是不敢，不敢打破那一刻宁静，一刻难得的宁静。
或许，他也不想旁人去打扰他。
其实，我们大家不一样都在寻找那一刻的宁静吗？
楼梯角的外面，是滚滚的红尘，是喧嚣的世俗。
我们在忙什么？我们在追什么？
我不晓得，反正生活让我们就是这样忙着。忙着活，忙着死。
当我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沉溺时，他已经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掏出钥匙，打开了拐弯处的房门，屋内的电视声炒菜声一下子撩拨了我的耳膜。
“爸爸回来啦！”
一声稚嫩。
“诶~~~，爸爸抱抱，抱抱我的小宝贝。今天在幼儿园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呀？……”
我的眼眶蒙起了一层雾……
揉揉鼻子，我也打开了家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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