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别人的眼中:有人是水,有人是酒。
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的缘分,非常勉强。后来她自己说,若不是家人苦苦相逼,我俩根本不可能有第一次见面的机会。
她是个倔强的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说话、做事向来自主。当她第一次听说家人要给她这位久不出阁的“老姑娘”介绍对象时,温暖的家一下子变的陌生了。数次的争执后,她无奈的低下高傲的头颅,拖着残缺的躯体,带着一颗冷漠的心,来到我们相约的地点。
仿佛当前的一些的都是我造成的,又好像我前世亏欠她太多,我们头一次见面她给我的印象是极不友好的:语不连贯,笑不自然,就连眼睛瞧我的次数都十分有限。十分钟,也许时间更短,尴尬的我在冷风中结束了和她冷冷的“约会”。
临走时,我象征性的要了她的手机号,只为这次尴尬的过程有一个不算尴尬的结果。她当然也记下了我的手机号,只不过,是在陌生号码的那一栏。
一年后,我未娶,她未嫁。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寒冷的夜。当我打着寒颤再次在相约的地点遇见“装在套子里”她时,我俩会心一笑。我们找到一个暖和的地方,她脱掉了大衣,摘掉了帽子,优雅地捋了捋头发,端正的坐在了我的对面,眼神不再躲避,话语不再冷冰。
她说她要向我道歉,为一年之前的不够礼貌。她说她要谢谢我,临走时留在手机里的手机号,成为她回去交差的挡箭牌。她还说这次她要请我吃饭,以表诚意。
我说我接受她的道歉,也接受她的感谢,但不接受她的请客吃饭。在我看来,男女约会,断没有女孩子掏钱包的道理。
她不肯我掏钱。对我的态度并不能表示她骨子里不再倔强,最后硬是把钱塞到我手里。在她心里,这次见面就是一场AA式的聚餐,而不是一次愉悦的男女约会。
我们象征性的询问了彼此的名字、工作、爱好,象征性的聊了聊彼此平时的生活、家庭,不近不远,不咸不淡。
我问她,你相信缘分吗?
她说,这座城市太小了。
我无心插柳,她步步为营。我深知其意——从她塞给我的那一百块钱起。面前的她,脱掉了外套,却没有卸下防备。
临走时,她狡黠地要走我的手机号。我知道,那是另有用途。分类,还是在陌生人里。
我俩还真是有些缘分的。不久后,因为工作关系,接触变得频繁了。有了这层外壳的保护,她和我之间变得随意,自然。
她变得活泼大方,变得开朗健谈,只是骨子里的倔强仍旧“依稀可见”:我请她吃顿饭,她必定回请我一次。
我发现她酒量还出奇的好,好到可以和我一争高下。对此,她打趣道:终于找到一位可以拼酒的对手了。
我开她玩笑:“你这样怎么能找到婆家?”
她义正言辞地反驳我:“又不嫁给你,你操什么心?”
我笑道:“我倒是不在乎。”
她说:“我在乎。”
她在害怕,怕自己架不住亲朋好友的“好言相劝”而嫁给我这样一位挑不出毛病却并不喜欢的人,又怕自己经不起岁月的蹉跎而离了初心,步入迷途。
我苦笑的质疑她:“我真的有这么不堪么?连一次机会都没有?”
她说:“你很好。但你像一杯水,温柔却平淡无味。而我,喜欢的是酒,那种从喝到嘴里,到咽下喉咙,都让人觉得辛辣、刺激,过后又回味无穷的感觉。”
有时候,酒真是个好东西。它即会让人迷糊,也会叫人清醒,即会使人兴奋不已,又会使人趋于平静。
没有了工作缘由,我们之间也不再联系。有几次,我给她打电话,相约酒桌旁,她总是在“忙”。我明白,也就此打住。手机里的陌生人相忘于江湖,原本就是一件平常的事。
我和她,借着相亲的原因相识,也就不能以朋友的名义相处。这段相遇,到此戛然而止,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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