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槐花香

文/枫菲

1.

被管控半月余的太原终于解封，于是五月二号四点钟，就趁着假期爬起来出发回老家。

早晨出发，天就是越来越亮的。在高速上迷迷糊糊，还是努力睁开眼看了一场盛大的日出。

走到院子里，就看到瘦骨嶙峋的奶奶，弟弟走上前去，她就抓着弟弟的手不放，嘴里念叨着“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她病了许久，近半年愈发不好了。这是我第一次，一年一年，一次一次地看着一个人逐渐老去，突觉生命的脆弱。七十岁的暮年老人，像一个小孩，很容易落泪，失去了照顾自己的能力，记性差，爱讨喜欢的东西吃。我每每看着她干瘪的脸庞，瘦到只剩骨头的身体，心中就生起无尽的惆怅。

2.

每次回老家也要去外婆家，给老人们送点新鲜的水果蔬菜。外婆家里多了一只很怕人的猫咪，见我过去，就跑到了屋外。不给rua的小丑猫。

榆钱已经败落，正值槐花盛开的季节，门外两棵百年槐树摇摇曳曳，美好至极。外婆提起槐花饭很香，隔天我便吵着爷爷帮忙，一起摘了一篮子槐花，做了些吃，别有一番风味。

院子外面是爷爷的小菜地，再往前便是山崖，崖下也有一整片的槐树。傍晚坐在崖边，坐在石头上，或者木桩上，看着太阳渐渐落下，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风很温柔，带着浓郁的槐花香味，在崖边的时候，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化解。

日子过的越来越安静，心也越来越安静了。没有太多的心思用繁复辞藻来形容这样的生活，只是觉得近日脑海里的困惑都可以释怀了，也许这就是山野乡村的魅力所在。

3.

等我再坐上车在高速上前进时，又看到了相似的日出。惶然不知几时，如梦初醒。细碎几笔，聊以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