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前恰好看到一张图,蔚蓝苍茫的海上屹立着一座冰山,海平面以上是菱形极小的一角,海平面以下,山体若隐若现,体积是海面上方的好几倍,巨大到让人乍舌。
《福利国家之后》里描述的西方国家福利制度,正如这座冰山,浮于表面的只有一小块,但真正庞大的是那些还未显现的问题。
福利制度起源于19世纪晚期的德国,是德国著名政治家卑斯麦国家构建的成果。他通过推行一系列强制意外、健康、残疾以及老年计划的政策,以提高人民生活保障。但他开始的初衷其实是自我的甚至自私的,他希望通过这种“国家给人民好处”的方法,达到人民强烈依赖于国家、减少个体生存独立性的政治目的。同时也快速的蔓延到世界各地,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纷纷效仿。
对于“福利”,可能是我们这种非福利国家的公民才会有的意识,而那些一出生就有政府养育的西方公民来说,福利只是自己的一种权利,是“应得的”且“可以越来越多”的。正如同一个人生下来就被所有人告知他可以免费的去超市拿东西,如果哪一天突然超市要开始收费了,他一定会觉得完全无法接受,尽管他知道超市的东西本来就需要用钱买。
文中谈到福利国家的养老体系目前分两种体系,一种叫现收现付制。从字面上不难理解,就是现在收到的钱付给现在需要的人,即从现在的年轻劳动力收到的钱用来支付现在需要领取养老金或是社保的老年人。这种体制,短期内看不出太大问题,也不会过多增加财政赤字,但它是把今天的问题推迟到几十年后,试想若几十年后人口年龄结构不平衡,当下已经没有那么多工作或是没有那么多年轻人就业缴纳赋税,那所谓的社会还平衡吗?另外一种叫基金累积制,即今天发出去的钱都是个人缴纳部分存起来以后,统一交给基金公司打理,通过自身保值增值来兑付后续要履行的义务。这给对于国家来说较难管理,有保值增值的压力,但可减轻政府负担。
文中多次用到“掠夺”一词,讲到福利制度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掠夺。这就好比一个渔场,没有人对渔场里的鱼负责,若一个人能从中捕到鱼,那么人人都会试着去捕更多的鱼,因为你不捕自然有其他人去捕。于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有一天鱼可能会被捕光,所以人人都没有去投入新的鱼种,或者投入的鱼种数量极小。当渔场本身的鱼不够时,渔场就会去其他渔场借鱼供人们补,直到有一天欠下自身渔场50甚至100年也无法还的数量,因此而遭受国家体系的崩溃。而希腊和意大利就是最先出现的被捕光的渔场。
希腊是有名的逃税大国,甚至在2009年,偷逃的税占了全国财政赤字的三分之二,使得希腊陷入泥沼。而政府管理对市场的强干预,也滋生了大批腐败。据不完全统计,尽管希腊的就医完全免费,但人们还是会因此花总医疗费用的45%在贿赂医生、打点护士等上面。这让人很难想象,都说中国是人情社会,谁曾想希腊有着比中国还严重的社会裙带关系。希腊人把什么都当成权利,尽管很多都是享受,政府在社会福利上投入人均达到10600欧元,而税收仅为人均8300欧元,造成了人均2300欧元的赤字。
意大利在上个世纪60年代前,因其总统路易吉.伊诺对经济的各项管理而得以繁荣,社会福利与国家开支保持着很好的平衡,也促使了再分配运动的广泛发起。当时的执政党基督教民主党采纳了一系列的公共政策,如放松财政纪律,政府支出可以不通过每年的财政预算来,取而代之的是发行国债,又如引入慷慨的退休金体系,实行劳工市场管制等,这为当前危机埋下了伏笔。
海面冰山下的是日渐扩大的看不见的危机,是还未发生危机的福利国家要开始思考的根本。
Part1:《福利国家之后》|海面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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