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庸夫碌碌惟虚灭
-
老徐气定神闲的把铁锹摆好，拿出一根烟慢慢的点燃，很抽了一口，看得出老徐喝了酒，小醉小醉的，打开黑袋子，拿出一摞钱扒着验了一下，喃喃自语着：“这一叠是我三个月的工资。”
接着又拿出几摞钱看了一会后放回袋子里：“这些是我两辈子的工资。”
边说边把袋子扎的死死的，然后缓缓的走到孟丽丽前，蹲下手抚摸着孟丽丽的脸：“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做我儿媳妇多好，被你们这些人糟蹋成这样，多可惜。”
“先别管她了，老徐，快送我到医院。”副总祈求着。
老徐没有理会，起身看到桌子上的酒，拿起瓶子直接往嘴里灌，直到最后一滴都滴进嘴里，然后一本正经的看了看酒瓶标签上的字母：“这什么酒？一点都不好喝，还是二锅头好，能驱寒。”
老徐把酒瓶随手丢在了角落，擦了擦嘴，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的说：“当我从厕所回来在监控里看到司机用枪指着你到办公室，我就知道又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去查看一下，但又在想去了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白白被打，伤的是自己，一点补偿都不给，甚至一句安慰话都没有，再说司机有枪，我年纪这么大了，只能先躲着。不一会儿又看到你们提着个袋子出来，里面是什么，会是什么呢？你们这些人，从来不关心我们这样的人，平时只知道对我大呼小叫，都不正眼看我，值得冒生命的危险吗？”老徐说着提起袋子掂了掂重量，感叹道：“200万这么沉呀。”
老徐把袋子放在一边，走到副总面前说：“你们这些有钱人不知道我们打工的生活有多艰辛，现在也轮到我来说说我的故事了。”
看来今夜来这里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写小说的人喜欢听故事。老徐吸了一口烟：“放假了，快要过年了，大家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值班，我也有老婆孩子，也想回家，但还是要求值班，为什么？就是为了多赚几个钱。现在我得了肝病，肺也不好，没钱治，谁叫我是一个穷老头，有时候甚至在想死了算了，可是不行呀，女儿出嫁了，乡下还有个迟钝的儿子种田的老伴，只能勉强的活着，谁叫我没钱，没姑娘愿意嫁给我儿子，现在结婚要花那么多钱，你们这些人，到处都有房子，开各式各样的好车，花天酒地，玩弄别人的老婆，有那么多钱，能不能照顾一下我可怜的儿子，我死了他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工作多努力，没日没夜，没有假期，多辛苦，生活多困难，却给这么一点点工资，凭什么你们不劳而获，凭什么？该死的是你们，该死的有钱人，为什么要死的是我，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对你们来说也算积点德，啊？”老徐越说越激动。
“这些钱全给你，你拿去，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副总艰难的喘着气。
“我就是来拿这笔钱，叫救护车？叫了救护车还能拿走这些钱吗。”老徐。
副总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又是一个贪婪的人，今晚的人怎么都疯了，有些无力的说：“你逃不掉的。”
老徐缓缓的走到副总面前：“我在门外悄悄的看了好半天，就是在等机会，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你们死了就没人知道是我拿了这些钱。”
“我们死了，你也脱不了身。”副总。
“都死了就没人知道我来过，监控里司机拿着枪指着你去办公室拿钱，有录像，这里没有监控没人知道，把司机的尸体处理掉，就说司机把你们杀了然后拿钱跑了，人们去追他，不就没我什么事了吗。”老徐。
“你怎么处理他的尸体。”副总问。
“这里就我一个人，夜还很长，肢解了就埋在树下，怎么样都行，这个你不用担心。”说完老徐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使劲捻了几下，嘴里念叨着：“工厂防火……”
转身又拿起铁锹，准备向副总劈下去，副总见状费尽全力连忙指了指道之：
“等等，我反正快不行了，他，他好好的，先处理他。”
老徐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下面还倒着一个，差点忘了，先解决他也行，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板，让你多活一会。”
道之的脚还绑在椅子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习惯了先静静的观察。
老徐转身走过去，把桌子推到一边，抡起铁锹：“这位先生对不住了，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为了我儿子，我也没办法，只能牺牲你一个成全我一家，谁叫你出现在这里，大半夜还是要少出门呀，要怪你就怪他们，到时候我会给你多烧点纸。”
“你放下铁锹吧，去报案吧，你搞不定的。”道之依旧劝说着。
“我怎么搞不定！”老徐扬起铁锹就往下劈。
“不许动。”周美晨突然出现在门口。
老徐已经收不住了，周美晨直接开了两枪，铁锹还是劈向道之。
道之身子一转，铁锹劈在地上，老徐随之倒下。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每一个人都有能让自己崩溃的东西，有的因为老婆，有的为了孩子，有的是生活，无论是什么，几乎都与钱分不开。
“有没有受伤？”周美晨连忙走到道之身边，道之的双手早已挣脱开。
“就你一个来，胆子真大。”道之。
“我先赶过来看看，他们在后面。”周美晨。
凌晨3点左右，警笛声再次响彻厂房，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消失。周美晨的男朋友来到后看到周美晨坐在道之身旁，心里极度不爽，老徐年纪大了没扛住，还没等到救护车来就断气了，孟丽丽受到严重惊吓，失魂落魄的蜷缩在一边。奄奄一息的副总被送进了急诊室，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喊着：“钱…钱……”
司机的尸体被捞出来，其他人查看着四周，收集该收集的东西，现场很快就清理了完。
道之跟着周美晨的男朋友来到警署，她男朋友直接把道之带进了审讯室，事关副总张副署长连夜赶到警署。
“是你报的案？”男朋友直接问，语气很不友善。
“是的，有通话记录。”
“为什么打周美晨的私人电话？不向总台报案。”男朋友带着很重的私人情绪。
道之只想尽快结束回家，看了他一眼：“当时情况特殊，被绑着不方便拨号，通讯录里有她的号，直接回拨，她是负责治安的警官，应该可以报案吧。”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男朋友开始找茬了。
“朋友。”
“什么类型的朋友？”男朋友审问道。
道之看了男朋友一会回答道：“我信任的朋友。”
“说清楚一点？”男朋友。
“能被邀请到家吃过饭的朋友，你觉得是什么类型就是什么类型。”
“你不要这么过分。”男朋友。
道之环视一下屋子：“这是你的地盘，我哪敢过分。”
男朋友意识到还有同事在看，便转入正题：“你住在市区，深更半夜为什么要去郊区？”
/魏震WillNox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