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囊事件,引得王夫人怒抄大观园,将晴雯四儿芳官等逐出,间接导致晴雯身亡。
七十七回书说:
宝玉道:“这也罢了。咱们私自顽话怎么也知道了?又没外人走风的,这可奇怪。”袭人道:“你有甚忌讳的,一时高兴了,你就不管有人无人了。我也曾使过眼色,也曾递过暗号,倒被那别人已知道了,你反不觉。”宝玉道:“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袭人听了这话,心内一动,低头半日,无可回答,因便笑道:“正是呢。若论我们也有顽笑不留心的孟浪去处,怎么太太竟忘了?想是还有别的事,等完了再发放我们,也未可知。”
宝玉疑心是袭人告密导致晴雯三人被逐,许多读者也是这样认为。原来看过一组红楼梦人物的画像,宝钗扑蝶黛玉葬花湘云醉卧什么的,到了袭人这里,就是跪在王夫人面前告密。
真的是袭人告的密吗?我倒是觉得未必。
三十四回,宝玉挨打后:
王夫人见房内无人,便问道:“我恍惚听见宝玉今儿挨打是环儿在老爷跟前说了什么话,你可听见这个了?你要听见,你告诉我听听,我也不吵出来,教人知道是你说的。”袭人道:“我倒没听见这话。为二爷霸占着戏子,人家来和老爷要,为这个打的。”王夫人摇头,说道:“也为这个,还有别的原故。”袭人道:“别的原故,实在不知道了
这里,袭人有一说一,不知道的不妄测。
袭人道:“我也没什么别的说,我只想着讨太太一个示下,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王夫人听了,吃一大惊,忙拉了袭人的手,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袭人忙回道:“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不过是我的小见识: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两姨姑表姊妹,——虽说是姊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便是外人看着,也不像一家子的事。俗语说的:‘没事常思有事’,世上多少无头脑的事,多半因为无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见,当做有心事,反说坏了。只是预先不防着,断然不好。
这里,袭人点出了自己日夜悬心的事,也就是男女大防。但这个,只是关系到姑娘们,也就是主子小姐。因为只有和小姐们发生不才之事才会“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和丫头奴才们闹闹只不过是像贾母说的:“人人都打小儿过的,馋嘴猫儿似的,有什么要紧”。
袭人讲这番话,是因为听到了情迷的宝玉对黛玉讲了肺腑之言。这个举动真的是比什么调戏丫头勾引戏子出格多了。可是袭人并没有向王夫人告密,只是泛泛地说孩子们大了应该男女有别,以防别人说闲话。这真的是明白事理的丫头,当得起一个“贤”字。
所以,我认为晴雯等被逐不是袭人告的密。多半是小丫头老婆子们走漏了风声,毕竟爱传闲话的人多,宝玉讲话又没顾忌。
有人说,不是这次告的密,也许是其他时候告的。袭人见王夫人的机会多,她又想把晴雯几个得宠的打压下去好保住自己姨娘的位置……
对这种看法,我只能说,咱们要忠实原本,不要增字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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