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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职场如战场
自从周云升见识了素素的眼泪之后，周云升不再对素素步步紧逼，放缓了追求的脚步，因此，素素和周云升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轻松自在了。
早上，素素刚到公司就急着打电话让周云升来她办公室，她对周云升说：“你先坐，前些日子我父母来看我，给我带了一些好茶，刚泡好，你尝尝。”一边说，一边指引周云升在沙发上就坐。
周云升笑着说：“你叫我过来，是专门请我喝茶的？”
“当然不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你有口福，正赶上我刚泡好茶。”
素素坐在另一只单沙发上，看着周云升喝茶，企盼得到一个好评，像个孩子。周云升端起品茗杯说：“咦？这套茶具好象是前几年我们去福建时买的吧！”素素和周云升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一起出差，算下来，他和周云升去过的地方，倒比和王凯一起去过的地方多，想到这里，素素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了一下。周云升端起杯，先看了看，然后闻了闻，最后喝了一口，让茶水在口腔里略微停留，然后咽下去，说：“好茶！上好的铁观音，汤色金黄，兰花香气高爽持久，滋味醇厚。”
素素显出三分得意，她说：“那当然喽，我爸爸的学生送的，他家是茶农，有一大片茶园。这茶是他们自家产的。上等的好茶一般都是茶农自已留着喝的，因为产量少，即使卖也卖不上好价钱，不识货的人太多。我爸爸这个学生已经博士生毕业有五、六年了，一直记得我爸爸喝茶这个嗜好，每年都不忘邮包好茶过来。”素素一边说，一边起身回到办公桌后边去找东西。周云升微笑着，眼睛一直在素素身上。
素素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茶盒递给周云升，说：“都给你吧，你留着慢慢享用吧！”素素知道周云升也喜欢喝茶。
周云升并不客气，接过茶盒说：“替我谢谢伯父。”
素素咯咯的笑起来，说：“谢我爸爸干嘛？他只是想把好东西留给女儿，可不成想女儿把他老人家的心意转赠他人。”
周鹏坐在沙发上，歪着头，说：“那就谢谢你，谢谢你惦记着我！”素素笑眯眯的看着周云升，周云升变得越发调皮了，一反常态的喜欢说些俏皮话，素素把话风一转聊起了工作。
“前一阶段我们协助刘志明投标的项目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刘志明做不下去了，想甩给我们。”
“哦？什么原因做不下去了？”
“很复杂，从官方反馈是客户投诉项目经理管理能力弱，没有全局观，对项目整体把握不好，导致项目整体出现了严重延期，客户要求替换项目经理，公司先后派去了好几个人面试，都没过关。我私下打听了一下，项目存在质量问题，原因是在设备供应商发的设备里边混杂着贴牌货，设备不但故障频出，有时接口也调不通，整个项目就卡在那儿推不下去，客户暂时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估计知道了得气炸。”
周云升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说：“最好能推掉！”他抬起头看着素素说：“如果单纯是技术和管理上的原因，这些都好解决，因为通过我们自身优化就能控制。设备上出了问题就麻烦了，这里边肯定有人拿了回扣，唯一的解决办法是谁拿了不该拿的，谁吐出来，让供应商调换设备，然后让事情回到原点。不过，关于这个事利益关系太复杂，我们又不好去说破，不好办。设备问题刘志明知道多少？”
“我分析应该是他默许的，以我们的检验流程，贴牌货不可能混过去。”
“嗯，没准是他自已也拿了好处，这里边的水，很深！肖总怎么看呢？他想接这乱摊子吗？”
素素将声音放低了说：“肖总年底要离职，工作交接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分析他是不想接的。目前，他也只是知道客户想换项目经理，更深的渊源他未必知晓。”
周云升笑了，问素素：“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素素脸上洋溢着神秘而得意的笑，说：“当初投标选设备的时候，我们定的是夏逸轩他们公司的产品，刘志明以价格太高，坚持要换，当时我就留着心了。设备供应商的圈子就那么大，圈里的销售东家不做，做西家，所以没秘密的。再有，我总算公司的老人儿吧，要打听的事，总还是可以问到一些端倪的。”
周云升朝素素坚起大母指，说：“给你个赞！”
周云升起身走到窗前，背着手注视着窗外，过了一会儿，说：“你这窗外的风景不错，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欣赏这个城市。”之前，周云升来素素办公室的次数的确无以计数，可是，他始终以下属的身份出现，未曾在这里随意走动过。如今，他的身份是朋友之余“恋人未满”，只要他有机会和素素单独相处，那段时空里便充斥着无限甜蜜与暧昧。周云升试探着向前迈进，素素也没有反对。
“好是好，只不过这个房间有点偏西，午后的阳光有点毒辣。从这个窗子看夕阳，还是蛮漂亮的，只是站在窗前欣赏夕阳的闲适时光太少了。”素素端着茶杯，站在周云升的身旁说道。
周云升感叹道：“果然是热爱生活的人处处都是风景。”周云升转过身，接着谈起工作：“给刘志明供货的设备商去年和我们有过合作，一直也和我们有联系。这几年他们发展很快，产品的口碑和公司的信誉一直很好，作为一个想做大做强的企业，是决不会做偷梁换柱的事的。据我了解，刘志明那个项目供应商的销售，在业内口碑很糟。综合以上两点，我分析，很可能是销售和刘志明联手做的。”
素素微微点头，周云升分析与她恰好耦合，她对周云升说：“这项目我们接手，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把设备的事理清楚，项目里的脏东西都扫干净。毕竟是公司战略项目啊！真做坏了，集团整体口碑会受到不利的影响，这对我们分公司发展业务也是个障碍。明年上半年我们还有几个重要的标要投，这一单我们要是做得漂亮，明年拿下那几个标就容易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肃清障碍？”
周云升喝一口茶，说：“我来想办法。我想在供应商那里做工作，想办法把贴牌的事透给他们，让他们自已去查内鬼。”
“你想没想过，贴牌的事让我们客户知道会怎样？”
“这个你放心，不管贴牌设备来源是什么，总之是以他们公司的名义发的货，不管是中途调包，还是一开始就混进来发的货，设备出了问题，我只问他一家说话，所以贴牌货的事，他们肯定不会声张，这事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谁都不想在业内落个管理不善坏名声，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家出了内鬼，更合况，我们是他们潜在的大客户，他们得罪得起吗？”
素素想了一会，长出一口气，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周云升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一脸轻松的说：“你放心！事情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是帮供应商打假，他们还得谢我呢。”
“你要是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事情要办得周密，想得周全，我们的家丑，坚决不能外扬！”
“放心！你只等我好消息吧！”
看着周云升一幅很有把握，志在必得的样子，素素还是有几分担忧，虽然她深知周云升的稳重。
素素发现周云升的侧脸特别好看，额头宽阔，鼻梁挺拔，嘴唇丰满，鬓角较其他人浓而长。就在最近，这个男人的优点突然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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