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参禅有三重境界:一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二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三是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王维被奉为“诗佛”,皆因其诗中有禅意。所谓“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是经历过繁华后的领悟,这点我特别同意。时常,王维的诗只是淡淡的一句,读来却觉得有百般滋味在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行到水穷、坐看云起。
王维的诗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的安静。“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几岁的时候背唐诗,读到《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现在还记得当时书上的配图。一片树林,林中隐约两人,旁边一块大石,天空挂一轮圆月。想必那石上应是长满了青苔吧。蒋勋老师认为是日光复照青苔上,我却一直认为那天空中是一轮圆月,在晴朗天气的夜晚,周围万籁俱寂,才微微听闻有些人语声。月光透过浓密的树林,将树影与清辉一并投在长满青苔的石上,诗人就站在树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望着地上清冷的月光发呆。他没有说他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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