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高二,算不上是学霸,基础知识也还算扎实。拼搏高考,午休的时候很少,我静静的坐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做做题,再做做题。
他是分班以后第一个和我打招呼的男生,阳光,阳刚,身高有限的他稍显一丝可爱。
他去教室也很早,一来二去他经常过来问我题。他是跑校学生,偶尔也会带点好吃的,当然,他并不是只给有一个人,还有好多同学。他很活泼,人缘很好。
渐渐的,我以为我们算是好朋友了,模考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在教室看电视剧,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教室的多媒体是我们看电视的唯一载体。
太长时间的压抑,终于可以放松一下,我们一口气看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外边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他骑着自行车,却没有拿雨伞。那时候的我性格有点腼腆,好几次想要说给他拿我的伞,怕被舍友调侃迟迟没有说出口。
他的好兄弟把伞给了他,于是,他骑车走了。突然想吃串串香的我,拿着伞小心翼翼的走向路边的小吃摊,雨水从伞檐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来越多,渐渐的能感觉到雨伞承受的巨大的冲击力。
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和伞在巨大的压力下一起转身,他的衣服湿透了,他狼狈的模样似乎在诉说着,这样的天骑自行车真的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他说,走吧,一起回学校吧,我把自行车放回去,打车回家。我说,不用了,我帮你把车推回去,你打车回家吧。
他刚开始不同意,说怕我淋湿,反正他已经湿透了,我说没事,我回学校换身衣服就好了呀,倒是你离家还那么远,赶快回去吧,他最终同意把自行车给我,拿着热气腾腾的烤面筋回去了。
他生日那天中午,我们依旧在一起做题,我给他买了一个小零食当做礼物,祝福他生日快乐。晚上他请同学去吃饭,除了他和他的好兄弟还有5个还是6个女生。
有和他似乎很惯的,也有似乎不太熟的,唯独没有我。
舍友说,她以为他会叫我也去,我也以为会是这样。结果是,就是那样,就是和我想的不一样。他请吃饭的女孩颜值与成绩共存,而和她们相比,我无疑是那个丑小鸭。
他生日过后,好长一段时光他没有问过我题,我也无所谓,淡了就算了。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打破了教室一角的宁静,过来找我聊天。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我们真的是朋友吗?我做你朋友好像还不够格。
他说着,我做着题,偶尔回他一句,多半是点点头。笑着说,嗯嗯,是,之类的话语,缓解彼此的尴尬。
大学的时候,我又遇见了另一个和他一样的男生,我们的关系亦如高中时候的他,不一样的是,我没有投入太多的情感,淡了也就算了。
他却没有那么春风得意,今天和这样的女生在一起有说有笑,明天和那样的女孩在一起打打闹闹,然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中间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不联系了,毕竟高中的伤太深还没来得及治愈。
只知道他交往的都是行事果断,不一般的女孩。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短暂的相处后便是没有明天。
篝火晚会我们刚好一组,迫不得已的联系又多了起来。回到学校后,我们还一起吃着饭喝着酒,那一年我们六个,时光正好。
再次的重逢,让我们更加彻底的了解彼此,他所有的缺点也被我们尽收眼底。
他称自己女人心男人身,在他的理解是细心顾家,而我们一致认为他足够八卦,足够絮絮叨。
师范类的男生似乎会被女孩传染到小心眼,爱计较。
我们三个依然如故,他们三个早已支离破碎,他总是能找到似乎更高的栖息地,他和我们学校唯一的师哥一起吃饭,一起喝酒。
曾经他更在意的我的两个好朋友也对他爱答不理,被好友拒绝过多次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总是习惯来找我。
我似乎成了唯一可以援助他的人,无论什么事,他找的人似乎只有,也只能是我一个。
曾经他觉得自己很优秀,想要去接触似乎更高等的人,兜兜转转,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么杰出。
而我,又该置于什么样的境地。
如果我一味地付出可以维持这段友谊的话,它的意义也恐怕只有4年的期限。
那样的意义等价于没有意义,我想要的朋友是一辈子的。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独自沉思,我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断绝所有联系更为妥当。
他却冷不丁的先我之前发来了:希望咱俩是长期和作战略伙伴,能一直保持下去,不仅仅是大学四年,而是更长久。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友谊的前提从来都是势均力敌,是合作战略,而不会是纯纯粹粹的情感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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