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湿了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三人的脖子是否酸疼,他们就一直这么仰望着,思索着为什么下雨天会有一颗星星出现。
或许是太累了,都市的柏油路不太好踩出你的足迹,他们顺着星星就浮想到云里雾里去了,浮想到自己的曾经,浮想到那些芳华和年少,浮想到未来自己的境遇。
或许他们只是找个由头歇一歇,任雨水冲刷一下自己,像是干干净净、无忧无虑地刚从母胎里出来一样。
直到KTV里传来公鸭的叫声:
星星点灯
照亮我的家门
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点光
温暖孩子的心
三人相视一笑,歌声虽说难听,还挺应景。
“你俩刚才想啥呢?”雪儿挑逗着我俩。
“脑袋里似乎空空的,就看见雨滴在我眼前一滴一滴地滴落。”梁君接腔了。
“我嘛,你应该懂得”,涛还挺自恋。
“谁懂你呀!”梁君和雪异口同声。
亲朋友,果然不一样,很多话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不过,我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梁君接着说,“又在想为何当初抛弃第一任去找第二任,但至今也想不明白第三任不好在哪,是第四任主动勾搭得我吗——好像记不太清了唉。”
“懂我!”毕涛伸出左掌,“GIVE ME FIVE.”
“哈哈哈哈”三人的笑声回荡天地间。
“三个大傻逼。”雪儿大骂道,“旁人肯定这样说咱们!”
“管他呢!”涛秀秀自己的胸肌。
环顾四周,哪还有什么人?此刻夜阑人静,路灯在雨夜下静静立着,洒下的光似乎也被雨割裂了,朦朦胧胧的。
三人刚到大厦旁,从里面冲出来一醉醺醺的中年,赶紧跳到旁边。中年的西装似乎已经脱去,身上唯余下衬衫领带,刚出门口,就蹲了下去,由于蹲的猛了点,差点趴在地上,紧接着一股白柱倾斜而下,任雨点滴滴答答的冲着,中年咳嗽两声,又接着吐了一次。三人刚打算进去,又从里面冲出一位西装革履的同龄中年,似乎是同事,跑过去拍着出酒的中年后背,“少喝点,没必要这么拼,有个差不多就行了,你一杯一杯的轮流敬客户,这谁受得了。”
雪儿受不了弥漫开来的酒味,拉着两人赶紧进去了。
KTV位于大厦的三层,三人鱼贯进入电梯,涛按下“3”,电梯缓缓升上去,“叮铃”一声到了,一股声浪扑面而来,各种嚎叫。
“我要是在KTV工作,得少活几年。”梁君笑着说。
“你的腰也弯不下去呀,”毕涛笑着说,“也是,可能生活还没有逼到尽头,如果逼到那个程度,你也会干的吧。”
“可能。”梁君答。
电梯旁早有小哥等候,“来了,哥哥姐姐们”,小哥热情地唱喊着,“前台在这边,三位这边请”,说着半弯腰,伸出右手将三人引至前台。
前台小妹见三人来了,脸上微微露出诧异,虽说很快掩盖了下去,但没有逃过梁君的眼睛。梁君暗忖:作为前台小妹,应该见多识广呀,我们这样的组合很特别的。
连梁君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小妹笑了,小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报以赧然一笑。
房间已经开好,三小时畅嗨套餐。
三人由另一小哥引路,带至KTV包厢。刚才淋了小雨,梁君打开空调,开热风,很快房间便暖和起来。雪儿早就调到点歌台,点了一串周董的歌。毕涛调整灯光,一个圆球似的灯球在屋顶来回滚动,黄、黑相间,很快屋里就有了民国时期上海滩的感觉,雪儿走至稍高的那个台子,一个话筒立在那儿,雪坐上高登,脚蹬凳撑,摇摇晃晃的唱起来,颇有舞女之风。
“你适合来一首《夜上海》。”涛对着雪喊。
“等会等会,先唱完这首。”雪儿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调侃。
其实毕涛和赵雪儿都是周杰伦的粉丝,尤其赵雪儿,不仅停留在嘴上,实际行动也很给力,全国各地跑着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梁君倒是无所谓,反正谁的歌都能唱,尤其偏爱老歌,觉着老歌有味道,有风情,有画面感。
两人合唱了一首又一首,唱到尽兴处,手舞足蹈,手牵手,脚踢脚,转圈圈,颇有踢踏舞的感觉,“来,干杯”,雪拿着KTV的小腰啤酒,“赶紧的,赶紧端起来,磨蹭啥呢”就去碰毕涛和梁君的啤酒瓶。
梁君此刻正沉浸在“你在闹我在笑”的状态里,被突如其来的碰杯吓一跳,不过很快也进入了状态,“干杯,干杯,Cheer。”
欢声笑语弥漫着整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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