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老家的门,对面就是官山。
官山形似一顶官帽,家里老一辈的说,登上官山就可以当官。于是,小学每年春游,我们必然登临官山。记得最后那年,因为调皮,拿着根树枝从山上往下跑,结果刹不住车,撞翻前面一位女同学。我们笑着、滚着,一路滚到了荆棘丛中。那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满天星斗在空中旋转,好玩得很。地上的荆棘丛好像也没啥威力,因为我俩啥事儿也没有。
官山下有一条江,名字叫作“梅江”。说是江,太过抬举,其实就是一条小溪,东西走向,绕过整个小镇。每年夏天,我们在小溪里游泳,我那狗爬式的泳姿就是在这梅江溪里自学而成的,抓鱼、抓螃蟹,运气好得话还可以在溪边捡到鸭蛋和鹅蛋。溪水边,流淌的是我们快乐的童年。
溪水蜿蜒,就会流到奶奶的菜园。奶奶在园子里种了四季蔬菜和瓜果,清晨或者黄昏的时候,她扛着锄头,拎着菜篮,去园子里挑最新鲜的蔬果带回家。春末夏初,豌豆成熟的季节,待奶奶带回整串的豌豆,我们几个小辈就会围坐在她身旁,陪她剥一粒粒的豌豆,和她说一个又一个的家长里短。那时候,家门口弄堂的空气里,弥漫的是我们甜甜的欢笑。
这甜甜的欢笑声,总会惊醒西北角落头的那条中华田园狗,睁开惺忪的睡眼,抖动抖动身体,摇晃着,走到我们身旁,听我们的故事。狗是父亲从朋友那里接来的,在我外出求学、工作之后,那条狗,伴着父亲,度过了孤独的岁月。
一别故乡已多年,每当午夜梦回,故乡时时出现在眼前。
故乡的山在、水在,人,却不在;
故乡的狗在、情在,思念,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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