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以因果模型来解释和矫正人的行为,我也为唯恐自己陷入这个漩涡,忽略文化、社会、家庭及其他重要人物等环境因素对个体所带来的影响,进而将关系分界导致对发展中事物不充分解释的误判。
这位孩子以破坏性行为进行反抗仅是简单情感宣泄还是吸引关注?从小承受因未达到父亲超过同龄人的高要求所带来的挫败感,一直在父亲期望的理想状态中处于遥望状态,甚至到自己13岁时期,已开始质疑、模糊化这种高标准。难道他不渴望自己达到要求吗?并非如此,在进行个案追踪后,也会进一步知晓,一味在父亲的理论指导下,并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具体操作,不知道登山之路,用怎样的方法,甚至不知道前迈左脚还是右脚。今年他初二了,父亲抱怨他破罐子破摔,不思进取,不懂珍惜,语文考15分,活该被学生冷嘲热讽,活该没有朋友,活该老师不喜欢。他自己表示,但凡他知道怎么办,也不知这样的状态,如果父亲不一直打他,他也不至于一直不敢说真心话。久而久之,孩子的心理状态是家庭教育的反映,它能够呈现出教育和心理的关系性。
我认为正因为这位孩子对于健康父子关系的一种自然渴望,也正是满足这种渴望,所以他才深陷十多年如一日一直被要求从未达到的状态中,在不断努力中不断失败,习得性无助。同样,这种感受其父也深深体会着,他父亲也处于习得性无助状态中。这种情况有一种比较哲学的说法是,在对他者的知觉中包含着正在被对方知觉的意识(梅洛-庞蒂)。举例:在交谈过程中,一个人在观察对方时也意识到对方在观察自己。比如日常也会有这样的话语“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也在看你”。又如,触碰一个人的感觉同样包含着被对方碰触的感觉,当我们拥抱一个人时,同样能觉察到自己也在被对方拥抱的事实。又像物理原理中学到的力的相互作用,我打你时也能感觉到被你打。这其实也比较像海德格尔曾在试图推翻传统的主客二分中意识主体相对于外在客体的存在。在海德格尔看来,意识总是对某种东西的意识,除去所有的意识对象,就没有了意识,而离开了意识,也无所谓对象。
主客体的存在性存在于他们在交互作用中的环境里,就比如说在孩子和父亲这段关系变动的过程,从而更清晰地发展出了父亲偏执又易怒的个体意识,同样更清晰地发展出了儿子倔强又脆弱的个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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