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石沉
我坐在师大图书馆里最靠窗的座位上,桌上排列着两支笔和三本本子,汗珠从头上渗下来到鼻梁上、眼睛里,抬头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图书馆。
九年时间里,记忆清空了不少,唯独对图书馆的期许从未断绝过。
这也是我后来每到一处地方,总是要在当地大学的图书馆呆上大半天的理由。我眼前慢慢地,慢慢地呈现出九年前我背着书包在乡里读中学的样子。那时候的中学用得是最古老的窗户,最古老的木床,最古老的蒸饭模式必须自己带大米和饭盒然后自己动手,还有那最最特别的“图书馆”,让我记忆犹新。
我从没逛过图书馆的“馆”,却看了图书馆的书。学校的图书馆,就是一间简陋的教室,里面立着几排木书架。教室的后门紧锁,在教室的前门横放着一张桌子,负责图书馆的老师则站在边上。要什么书基本凭类型,说好类型和书名,老师就进去各类书架找实在找不到就随便抽一本出来,能不能借到心仪的书全凭运气。借书证也是一张跟贺卡似的小白纸,要用钢笔在里面写上所借的书名,三年下来我换了好几张的借书证,每一张都记得满满地。我也时常会拿到上次借过的书。记得当时借得第一本书就是绿皮的中学生新概念作文,借到它跟宝贝似地踹在怀里。
时光荏苒,中学时代的图书馆在时间的洗涤下已经改头换面了,有了真正属于它自己的名字和场所,那是由一位杰出的老乡捐赠的。而这么多年,我也兜兜转转换了好几所高校,学校越来越好,图书馆也越来越大,借书也越来越方便了。
也正是如此,我才忽然意识到正是那些不知名的图书赐予我梦想,让我成为了一个想飞的孩子。想飞的孩子到底能飞多高?所谓孤雁难飞,我之所以能够展翅高飞。这得益于国家对我的帮助,对我整个家庭的扶持。我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盯着上面洋洋洒洒的大字沉思许久。我永远不能忘,不能忘当小鸟正处于雏形的那个阶段外界给予的帮助。
对于每个个体来说,曾经也都是一位想飞的孩子,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个传奇不朽的梦,而那个梦能否实现,取决于多种因素。庆幸的是我,我的梦在国家,身边的同学、老师以及家人的帮助下自由翱翔。
我们的上一辈人,因为条件有限导致年轻时很多梦没法完成,但往后余生梦想总会长着翅膀踏着七彩云来到他们的身旁。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前段时间,在文艺中心兼职的时候,碰到一位老人拿着他亲手做的一把木吉它到中心门口。木吉它看起来精妙绝伦,有巧夺天工之处。那位老人正是一名工匠,年轻时有着狂野的音乐梦,后来梦想不遂人愿破碎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却没能夺走他心中对音乐的炙热。在工作之余他挤出仅有的一些休息时间练习着心爱的音乐,而真正全身心的投入这个音乐梦是到老年。那是时代的落后,那是拮据的生活让那位老人付出了许多的精力和代价。如果那位老人像我们一样生活在当下,国家伸出援手帮助他那该有多幸福。
当下的我们毋庸置疑是最幸运的。
国家对于初来乍到的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让我们有继续深造的机会。也让我从一个偏远落后的小村庄来到高楼耸立的大城市。我记得上过超级演说家的好苗子解艺曾说过:现实不会给予弱者过多的选择,选择的权利更多是留给强者。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作为农民子女的我们是社会的弱者,本没有过多的选择,但助学给作为大地子女的我们送来了希望,让我们脐身踏入强者的圈子,成为了一名能够更好的选择自己余生的强者。
生命不息,自强不息。我们这些想飞的孩子一直在脚踏实地、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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