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龙浴湾游玩,我们入住到了庄子村。
庄子村四面环山,房屋依山而建,一条宽阔的河流穿过村子,逶迤西去。河道旁,紧挨桥头的地方,有一家低矮的酒铺,屋顶上斜铺了一层茅草,檐下几盏红色的灯笼,上面写着“黄家酒坊”。门口,一个一人高的酒坛;门内,一个青砖砌成的柜台,一个摆满酒坛的架子。
站在酒铺外,我想起当垆卖酒的卓文君。因为一曲《凤求凰》,卓文君爱上司马相如,不惜放下身段,布衣荆钗,灶火黑烟。这样一个多情的女子,经她的手温过的酒,也一定醇厚而绵长吧。
卓文君是多情的,也是刚烈的。当她发现司马相如渐行渐远,而她渐渐淡成为他的背景,卓文君决然地写下一首《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为爱而生,又不被爱情所困,卓文君就是这样清醒而骄傲,简单而纯粹。
酒铺背靠着一栋楼房,楼房的左边是楼房,右边还是楼房。不远处,已建的、正建的楼厦一座挨着一座。虽说是山村,可在这里,现代化的设施和建筑早已代替了山村的原始和朴拙,变得重彩浓抹。
这样的背景下,再看这酒铺,就仿佛一个汉服女子闯进了现代沙龙,美则美矣,却得了形,失了意,少了当垆女子的简单与超然,多了些些做作的意味。
一位英国诗人吟道:“上帝创造了乡村,人类创造了城市。”城市与乡村,成了现代人内心的纠结。我们一方面努力地模仿城市,靠近城市,一方面却又在心中怀念着逝去的乡村。乡村成了我们精神的远方,当我们来到了远方,却发现我们的远方仍在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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