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自来野带着我们来到大路旁的一间小酒铺里。
据我所知,这种酒铺平日里生意并不好,接待的都是途经此地的过客。可是今天我们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位子居然都已经挤满了。无奈之下,我们三人便坐在了屋外的小棚里。
自来野与我对坐,坐下之后,把刀往桌子上一放,大喊道: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给我拿出来,我要招待我兄弟!
那小二跑过来一看,说:哟,自来大爷,你好你好,你又忘记了,咱们小店只有一种酒。
自来野连连给那小二使眼色,一拍桌子,大声道:啰嗦什么,还不快把你们最好的酒拿过来!
小二弯腰哈背道:哦哦哦,知道了,我这就去。
自来野盯着那小二的背影说:神经病。
我和欧阳很好只好苦笑。
当下小二从铺子里拿了三坛酒过来,临去前,说:自来大爷,上次的酒钱……
自来野脸色一变,道:什么,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自来大爷喝酒什么时候没给过钱!
那小二一脸为难地站在一边,继续说下去也不是,就这么走开也不是。
自来野摆了摆手,说:得了得了,下次一块给你,现在别来打扰我跟我兄弟喝酒!
小二只好一脸颓丧地走开了。
我看着摆在我面前的酒坛子,心想: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喝醉酒吧。上次喝醉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被谁下了蒙汗药,搞得我神经兮兮的,最后还怀疑到了那死鬼周无害头上去。现在想起来,当初那个犯贱的范建东带着我去找周易前辈,其实在另一头已经通知好了官府,所以黑河十一煞才会突然出现,那武老大更是声称我和丐帮某一位九袋长老的关系不一般,要把我带回去审问。其实当时他们口中的说的是六长老,我却疑神疑鬼,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而另一方面,范建东在套出朱大哥的下落之后,便立马带人去追赶他,最终误打误撞,害了朱轰的性命。
想起这些事情,我心头一怒,当下也不管那么多,捧起酒坛就喝了一大口酒。奇怪的是,这次的酒没有以前我喝过的酒那么呛鼻,一大口喝下去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
欧阳很好连忙按住我的手,说:喂,马大哥,小心你的伤!
我放下酒坛,说:不碍事,只要别像上次那样酒后乱性就好……好在这次坐我身边的是你。
欧阳很好怒道:我怎么了,我就……
我连忙打断她说:你是个男的,我当然不会乱性了。
自来野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马兄不但酒量过人,还如此风流,好!待会儿我请客,上青楼!
我心里嘀咕:青楼也允许你赊账吗?
那一头欧阳很好却问道:上青楼干嘛啊?青楼是什么地方啊?
自来野一脸诧异地盯着欧阳很好,说:郝兄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我怕她继续问下去会露出马脚,连忙打断他们,对自来野说道:别理他,他是兔儿爷。
欧阳很好又是象征性地打了我一下,嗔道:你才是兔儿爷!
自来野一看欧阳很好的腔调,再无怀疑,当下一拍脑门,说:哦,我差点给忘了这事,这样的话……马兄,待会儿咱们去风流快活之时,该如何安置这位郝兄弟呢?
我说:实不相瞒,我和郝弟还有要事,要逛青楼的话,咱们还是等我办完了事情,再来和自来兄逛个痛快吧!
欧阳很好连忙说:不好不好,咱们的事情其实也不是那么急,还是等先逛了青楼再去吧。
自来野说道:好!还是郝兄弟爽快!来,郝兄弟,我跟你干一杯!
我连忙阻止她,说:郝弟,你不能喝酒。
欧阳很好手一摆,说: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不能喝酒了。你这个兔儿爷一边喝水去吧。
我舔了舔嘴唇,说:喝自来兄的酒可以,喝他的水就麻烦了。
欧阳很好和自来野一同盯着我,询问我原因。自来野还说了一句:马兄,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别开我的荤笑话啊。
我愣了一愣,说:什么荤笑话?我不懂的。
自来野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喝你自来兄的酒,咱们喝的是自来酒。若是喝你的水呢,那就是喝自来水了。哦哈哈哈哈……
欧阳很好和自来野两人均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见自己说了个冷笑话,笑容也渐渐僵硬,向两位赔了个不是,自己加罚了一口酒。
三口酒下肚,我非但不觉得头晕,反而更加清醒了。我忍不住拉开我的衣领看了一眼我的肚子,确保伤口处没有漏出酒来,这才放心。
但是欧阳很好毕竟是个小姑娘,在自来野的教唆之下,脸上很快就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若非自来野并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我不禁要怀疑他这么频繁地给她灌酒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难想象,一个男人到底是抱有什么样的居心才会不断地对一个女人灌酒。更何况自来野的一双眼睛看上去还特别的色。
我连忙抓住欧阳很好的手腕,说:别喝了!我们吃饭了。小二,来三碗米饭!
店小二连忙赶过来,说:小店只有拉面,没有米饭。
我说:那好,来三碗拉面。
店小二又是一脸不情愿地走开了。
欧阳很好迷迷糊糊地说:喂,死淫贼,你握着我的手干嘛!
我大吃一惊,连忙道:郝弟,你喝醉了!
欧阳很好甩开我的手,说:你才喝醉了,告诉你,下次再敢乱抓我的手,乱摸我的胸,我把你的双手全砍下来!
自来野淫笑道:哦,原来马兄也好这口!
我连忙说:自来兄别误会,我和郝弟相处的这一个半月里……
自来野瞪大了眼睛,说:一个半月啊!啧啧啧,怪不得刚才郝兄弟要跟着咱们去青楼玩呢,原来是要去监视马兄。
我连连摇头,说:自来兄,这一个半月我小腹受伤,怎么会……
自来野又是大吃一惊,说:什么!那么猛!马兄舍命陪知己的精神,小弟我真是甘拜下风。还请允许我叫你一声——马大哥!
我见解释不清楚,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苦笑不语。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和自来野分道扬镳,我也不必在意他对我的看法。
我见欧阳很好越来越语无伦次,生怕她最终会透露了我的身份,连忙抢过她手中的酒坛子,说:别喝了,拉面就要来了!
欧阳很好双手连打我的胳膊,口中嚷着:把酒还我,把酒还我!
周围的其他客人的目光纷纷向我二人投来。
我知道眼下对欧阳很好不能来硬的,只好引开她的注意力说:郝弟,你看,那店小二在后面拉拉面呢,拉面是这样做成的哦。
欧阳很好说:关我屁事,你把酒还给我!
我又说道:郝弟,快看人家,人家会拉面哦,你会吗?快学着点。
欧阳很好迷迷糊糊地说:人家会拉面,我只会拉屎。你快给我酒!
我脸色一沉,怒道:你再喝我就要没命了!
欧阳很好双眼放出了一丝光亮,但随即又变得迷离起来,说:先把酒给我再去死。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把酒还给了她。
欧阳很好又和自来野对饮了片刻,眼见她已经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我连忙偷偷从兜里掏出无名前辈送我的滴水穿心镖,轻轻地在我的手掌上划破了一道口子,然后将淌满血的手掌伸到她面前,另一只手捂住肚子,假装痛苦道:郝弟,我……我就要死了……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哪知欧阳很好刚刚将头转了过来,便突然趴倒在桌上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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