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句出自于南唐后主李煜《虞美人》的千古名句,让尽在不言中的愁思和愤恨随着亘古不变的江水向东奔流了一千多年。
古人喜欢用生动活泼、奔流不息的“水”来表达心中的愁与恨。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李白和李清照也钟爱于潺潺流水中的片片忧思。
今天要谈的这部电影名为《一江春水》,讲述的是一个女性从逃避躲藏到隐忍坚强最后释然成长的过程,关注的是女性在生活中汲取力量以对抗内在困境和外在束缚的女性议题。
影片的主角蓉姐三十多岁了仍旧单身,她整日以“紫外线过敏”的理由戴着口罩示人,在租住的房子里也不敢走进阳台沐浴阳光。
她与19岁的“弟弟”小东相依为命,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弟弟”可以上一所好的大学。
蓉姐辛辛苦苦把“弟弟”拉扯大,靠着在足疗店微薄的收入,用体力劳动养活自己和“弟弟”。
影片中蓉姐经历了三次欺骗,却在在这一次次欺骗中找到了面对现实、改变生活、重启人生的精神力量。
足疗店的老板强哥不惜用雇人的方式哄骗蓉姐,用“欲擒故纵”的伎俩想要拴住蓉姐。
蓉姐发现了事情真相后,果断辞职,与足疗店老板彻底断绝了暧昧不清的关系。
对蓉姐照顾有加的田阿姨为了让蓉姐多挣着钱,就把她叫到家里做足疗,这样可以把费用直接交给蓉姐。
田阿姨还向蓉姐介绍自己的儿子,希望撮合他们在一起。
蓉姐意外发现田阿姨的儿子因为车祸瘫痪在家,田阿姨坦言是自己当初执意让儿子开车才酿成了惨状。
五年来一句话也没有跟自己说,有很多次田阿姨都想打开煤气开关,与儿子一起结束这看不见希望的日子。
她换上了阿尔茨海默症,担心自己无法继续照顾儿子,想要找一个可以陪护照顾他的人。
尽管遭受到了欺骗与伤害,蓉姐也没有过分为难强哥和田阿姨,心怀善意,内心强大,蓉姐在被骗中看清现实也理解现实。
还有一次欺骗就牵扯到影片最大的一个反转,在交代好“后事”以后,蓉姐回到东北老家投案自首。
19年前,她爱上了剧团团长的儿子,未婚先孕却遭到渣男的抛弃。
一气之下,蓉姐用板砖狠狠地给渣男开了瓢,随后她发现渣男已经没有了呼吸。
得知此事的父亲将蓉姐赶出了家门,蓉姐漂泊19年,独自抚养儿子小东,并以姐弟的关系来掩饰他们的母子关系。
本打算就此伏法直面现实的蓉姐却被渣男和命运联手又骗了一次。
原来那个渣男并没有死,当年他也没有选择报案,因此蓉姐的自首就不予立案。
影片最后,分别19年之久的姐姐接蓉姐回家,坐在熊熊燃烧的柴火前,蓉姐痛哭不止。
她把口罩扔进火里,把所有的委屈、心酸、痛苦、释怀都装进一滴滴滚烫的眼泪中。
影片诟病的反转生硬问题其实回头看来是有许多细节铺垫的。
比如影片开头蓉姐小心翼翼打开了一点阳台门,多年以来她早就就养成了谨慎隐蔽的习惯。
伪装成“紫外线过敏”也是为了可以常年戴着口罩,掩人耳目。
再有就是她把自己的积蓄8万块钱交给好友金花,让她用她的名字办一张银行卡,把钱存进去,留给儿子小东。
因为蓉姐本名王丹,没有真实的身份信息,她自然没法办理银行卡。
小东的女朋友静谎称自己怀了小东的孩子,蓉姐立刻拿出5000元钱,代表小东表明一定会对静负责到底。
蓉姐应该是从自身的经历中深刻感受到了静的痛苦与挣扎。
虽然影片并没有明说静是否真的怀孕了,但反复思量之后,小东还是决定去寻找离开的静。
小东的瞬间成长和独立也是让蓉姐可以走出自我牢笼,直面过往困局的重要基础。
影片中的女性角色蓉姐、静、田阿姨和金花无一例外都有自己内在情感和外在生活两个方面的困境。
虽然他们之间也会有欺骗,但最终都可以坦诚相待,女性帮助女性,守望相助,互促成长,这才是女性主义最朴素的表达与呈现。
影片用一种冷静客观的固定镜头来聚焦小人物的心路历程。
两位主演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导演为了让他们的表演更加贴近现实和底层生活,带着他们一起住进了湖北十堰市的小城住宅楼里。
导演还要求他们向周围的本地人那样生活相处,每个月给他们1000元钱生活费,让他们切实体验这样的生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女主角李妍锡荣获第15届First青年电影节最佳演员奖。
润物细无声的表演,演出生活里的真实,这让整部电影的艺术表达和现实关照有了最为基础的风格基调。
作为一部文艺片,能登陆大银幕,尽管票房成绩不佳,但已然算是一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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