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又是下午6点,我站在2楼的窗前,俯瞰着街上的人流。这时的街道上,几乎遍布着同一种色彩:白蓝相间、背覆五星红旗。正是,一中的学生放学了!盯着朝气蓬勃的这一群小我十多岁的青少年,不禁思绪连连……
掐指算来,离开一中校园已经12年多了。这些年,连国家领导人都做了调整,一中的变化也就可想而知了。光荣“退休”的老教学楼,有了名字的科技楼,依旧屹立的孔夫子铜像……相信所有的这些都会或多或少地留在每一个一中人的脑子里。可是,无论一中怎么变化,也冲淡不了古往今来无数一中人的那份忆校深情!
忆起一中,更多的回忆便是曾经带过课的各位老师。
班主任。高一刚入校的班主任是A老师,因为选学文科,而A老师所带的13班恰好是文科班之一,所以即便高二进行了文理分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依旧是A老师。A老师带我们那一级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考上了南方某所重点大学,所以从年龄上说,A老师是我们的父辈一代人。记忆最深刻的是老师通红的酒糟鼻子。高中三年,和同学到老师的库房里去过好几次,大多是帮老师夫妇搬学校分发的过节苹果,还往他家客厅扛过大米口袋。好像每次搬过好东西后,老师都会或多或少的给我们给一些大红苹果犒劳我们,有时候几个人在教室外私吞,有时候拿到教室大家哄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归到好学生一列还是差学生之中,反正说实话,老师其实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高二文理分科之后。每次月考后老师都会在关心我同桌和前后排的时候顺便把我也捎带着关心了,那句“***,总中哩嘛这一次?”是多么熟悉,这些年竟曾经很多次钻入梦中。高考成绩出来的当天,老师竟不淡定地第一时间打电话到家里,不过我好像让他失望了……多年来一直有几个字难以启齿:老师,真的对不起!离开一中后,很多次在家门口和兴隆路碰到过老师夫妇,只要是提前看见了,都会走过去向老师打招呼。我知道,在这个幼儿园老师都绝对收礼的年代,我们对当年的代课老师说一句问候语是十分廉价和必要的。
大B。是的,就是那个只有英语课代表才不讨厌的英语老师。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表示力挺同桌,我内心深处是不十分讨厌大B老师的。他是我人生中第三个英语老师,第一个是教会四线三格写字母的C老师,第二个是讲故事比讲课好一万倍的慈祥老头——P老师。毋庸置疑,B老师的英语讲授能力绝对不是好的,但是,似乎和B也没什么血海深仇,相反地,感觉B还挺给我面子的。只是,想起他,不得不说几件事。一是,B老师上课总是手捧着书却眼瞅着任何一个调皮捣蛋、睡眼朦胧的孩子,这必然导致他念课文或说句型会胡咧咧;二是B经常会说“孩子,听撒,你有病哩!”三是每次英语考到倒数第一二时B老师急于将原因归咎于我们的气急败坏的样子。有时候真的怀疑中国的中学英语老师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这就是每天的单词单页纸,这就使得我记起了经常拿着不知何时用过的英语作业本,每天撕下一页上交给课代表应付差事,当然是在前天晚上没兴趣写单词的情况下。其实还有很多八卦来的关于B工作调动的新闻,只是毕竟是野史,所以不提也罢。不过,作为一个中等学生,高考的英语突破110分,我还是很满意的,这也许就是我还不太仇恨B老师的最大原因吧。
S。她是高中三年的数学老师,当年的我们是S老师的第一届学生,对老师记忆深刻的就是:一、老师是一个坚强的女老师,竟然没有当着学生的面哭过;二、谈心,无休止的谈心!承蒙爸爸的两姨侄儿子李有熙老师教育有方,从初一的时候,我就开始恐惧数学。因此,一直以来,数学经常是我的软肋。而遇到赫赫有名的数学名师“老板”后,我更是看见数学老师就会瑟瑟发抖。上高中后,碰上了这个难缠的主——S老师。一言以蔽之,对于当年的S老师,我只想说:爱恨交加,受不了你的无休止谈话,不过,也就是你培养了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优良品质。
J,貌似很高贵却不知有多少重名的体育老师。因为说到数学老师,所以必须提体育老师。一是因为他们是两口子,二是我对体育之痛恨相比数学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是在初中,当时是一个姓Z的男老师代课,拜他老人家所赐,在那个幼小的年纪,他因为一个细节毁掉了一个祖国的花朵对体育的热爱之情,具体不谈了。自那以后,我讨厌体育课成为习惯。因此,上高中后,年轻的体育老师并没有勾起我对体育的热爱,当然,体育课、体育老师对我也就逐渐地老死不相往来了。所谓“造化弄人”,我恐惧的数学课和讨厌的体育课竟然结成了统一战线,成就了一段姻缘,这是后话。但是,无论是以前还是之后,只要是碰见S、J两位老师,当然还是该打招呼打招呼,该问候照常问候。
又和体育有关……地理老师W。W老师是多么的有特色,很多他的学生记得他不是因为讲课,而是因为他和那个“又要接送娃娃又要腌咸菜”的K老师的精湛羽毛球对决比赛!当然我除外。我记得W老师就是因为他富有磁性的地理讲课声,“哎,看D答案,……错还是对?错?唉,它对着!对着。”这是我和同桌小L下课后经常会学的W老师的经典台词。有一件事,提出来是作为反面教材的,记得那是2008年5月12日下午14点28分,“外星人打来电话”,中华大地震动不已。当时我们正在上地理课,老师讲高考冲刺卷,后排那些和周公缠绵八百回合的同学霎时骚动不安。而W老师看看荡秋千的电棒,淡定地说:“不想坐滚出去!”说罢继续斟酌D答案到底是对着还是错着,这时M书记姗姗来迟,站在门口说了句“叫娃们出去院子里转咔”,这才大家一涌而出,到楼门口才发现,对面新楼上顶楼的都下来站在操场里了!后来据T老师说,要是“就地卧倒”的话,老教学楼可能是第一个趴下……地震,地理……地理老师W老师……业务警惕性可歌可泣,可叹可怕。
还有那个爱揪耳朵却对我没有得逞的政治老师G,回答问题要求说“回答完毕”的历史老师兼政教主任T,说“脸皮比八达岭的长城……还要厚”的化学老师兼副校长Y,第一节课就讲到我心脏不舒服的物理老师D等等,老师们记不清自己一辈子带过多少学生,但学生一生受过多少老师教诲肯定会是一个可知数。
怀念一中的老师们,怀念一中。尽管如今的一中一年一个样,尽管老老师会逐渐消失,尽管年轻老师也会被职业病盯梢,但作为曾经聆听过教诲的学生,还是希望他们一切都好,除非有着深仇大恨。
夜已深,闲话少叙,愿一中昔日的老师们一切都好,愿世界各地的一中人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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