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忽然一黑,脑海深处的意识提醒着她,“刘栉,胡思乱想是令人心劳神烦的。”
“夫人!夫人!” 是荠莫的声音吗?刘栉意识渐渐清晰,脑袋一片混沌,但思维的碎片开始连接,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太医令,夫人的情况好些了吗?”果然是荠莫的声音,刘栉挣扎着睁开眼睛,瞳孔剧烈的收缩她感到十分的晕眩。
“夫人!”“翁主!”太医令和荠莫同时喊出了声,刘栉缓慢地转动头,看到了荠恐慌的眼睛,她十分小心地说着,“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夫人您已经连续几日高烧不退了,今天才刚退了烧,您这会儿才醒了过来。”刘栉恍然大悟般微微点点头,那太医令叮嘱着,“翁主虽未患大疾,刚三月的天还是带些冷风的,这点不得不注意,这几日多吃些温热之物,以防染了伤寒,那病重了可治不得。”
“谢谢太医令!”荠莫正说着回看着刘栉:“夫人荠莫先送太医令出门。”刘栉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去吧”。虽是躺卧,刘栉还是感觉浑身不劲道,疲累中带些酸痛。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卷起身边的枕头垫至腰上,手边竟还有几本书,竹简上清晰地刻着《诗经》的字眼,刘栉却不想翻看,挑了几卷竟没有她称心如意的书,刘栉有些懊恼地将竹简囫囵扔到地上,却不想这一幕却被刚送走太医令的荠莫瞅见,荠莫顾不得礼节直接冲进房门,“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看了半天,竟然连本能赏眼的书都不曾有。”话因为生病而显得有气无力。荠莫一眼便瞅到滚落最远的《诗经》一书,遂起身将所有的书拾落干净,把那《诗经》放到这一摞书的最底下,整齐地码成几册一列放到格子里,然后稍微扯了扯刘栉身上的被褥帮她盖好,放好靠在她腰部的枕头,笑说着,“夫人您先睡一觉吧,等病势好转有力气了再扔这些书不迟啊。”
刘栉的眼眸忽然显得缩了水,“荠莫,我累了。”荠莫听罢,吩咐着外面的人“你们都将门关好,若有人来找翁主便回话翁主身体抱恙不宜见客。”外面一群众人齐声答“诺”便退下了,荠莫正要走,刘栉偶感燥热,不清不楚地说着,“荠莫,这病什么时候好啊?好久没射箭了,只怕那武师傅都要离去了……”荠莫笑说,“夫人,等您病好了,什么不能做啊。太医令刚再三强调您这病急不得,痊愈了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痊愈落下病根以后可就难办了。”
“既然如此,荠莫你就在我身边呆着吧,若我再犯什么痴呆,你也好照应着。”刘栉已然入了一半梦呓,荠莫一边应着,一边替她拉好了被子。
过了一些时候,荠莫以为刘栉已然入睡,便起身去外屋烧了些热茶,吩咐着下面的人按照太医令的药方熬药。一切正安静着,荠莫忽然听见刘栉说着,“荠莫!”便飞身赶到刘栉身边,一边安抚一边说着,“夫人!”
刘栉忽然不吱声了,神情也安然了下来,脸上的虚汗已滴落在耳朵边,荠莫赶忙用绢布替刘栉擦好,“夫人没事的。”
刘栉吐出一口气,缓慢说着,“扶我起来吧,我是睡不着了。这几日睡的太多反而现在亢奋。”荠莫应着,“夫人您这病……”刘栉说着,“不要紧的,把那外套给我拿来,启离还有几身衣服未曾修补完毕,我这心也一直悬着。”荠莫抢着回答,“夫人荠莫今天可不许您缝衣服,您看看你的手前几日刚流血,这几日又生病,若您真考虑着王子,还请您稍时再修补。”
刘栉定神看着荠莫,“你这丫头,在我这里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荠莫嘻嘻地笑着,并不说什么,然后抬眼看着刘栉,“夫人,您?”
“唉,竟搞些有的没得的,我现在身体发倦想必是躺的时间太长了,扶我起来去院落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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