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我正拿着手机刷短视频打发无聊的时间,母亲给我发了视频过来。
平时一般是娘家那边有亲戚要走,母亲才给我发视频过来。
我想是不是又是哪位表叔家最近要请客呢,赶忙接通母亲的视频。
母亲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娘家叔叔前天在别人家走人家,在酒席上多喝了两口酒,有了点醉意。吃完饭准备骑摩托车回家,刚将摩托车推到马路边,还未骑上车,结果脚下重心不稳,身子一歪,连人带摩托车倒地了。
众人帮忙将他和摩托车扶起来后,叔叔感觉右肩膀有点儿痛,刚好碰上村里另一个老表开车经过,他用车子将叔叔拉到专门治疗骨折摔伤的医院去照了个片,说是右肩膀骨裂了,无大碍,只需静养三个月就行,毕竟叔叔已经七十岁了,身体再硬朗,也不经摔了。
母亲说村里不少人都来探望了,虽说叔叔没收人家的礼,但我作为离娘家最近的侄女,也该回去探望一下,该表示的还得表示,至于他收不收礼又是另一回事。
我也正想着有十来天没回娘家了,正好晚上回去看看。
与母亲约好后,晚上早早吃了晚饭,与队友一起驱车回娘家探望摔伤的叔叔。
队友说先买些水果拿去,再拿两百元探望金,万一叔叔不收钱,我们也不至于是空手去。
事实证明队友的提议不错,我们到时,家门口的地坪上坐了不少人,都是来探望叔叔的,有村里的邻居,还有叔叔婶婶娘家的妹夫及妹妹。
我们提着水果进门,大家都看到我们并非空手来,于我们,于母亲及叔叔婶婶大家脸上都有光。
农村人嘛,聚堆聊天就爱家长里短作比较,有时一个小小的细节没做到位,平时你拿再多礼金都不及他们亲眼看到的实物有影响力。
婶婶将我买的水果分给在坐的人品尝,我与队友也顺势坐入人群中加入闲聊的队友。
叔叔的肩膀并无大碍,除了这段时间不能提重物,只能让摔裂开的骨头慢慢愈合。
一群人七嘴八舌谈时事,论政治,再谈村里的红白喜事,话题五花八门,网罗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
每逢这时,队友是个侃侃而谈的健谈家,我发现他知晓的事情比我多多了,尤其讲到邻居们也认识的他们村里人的旧闻逸事,仿佛都是他看到或经历过的那样,如数家珍。
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如开闸的洪水,收都收不住。
他讲他们村里有个人,长得高大魁梧,是个干活的好手。
有一年,他们村里有位老妇人去世了,将老人的棺椁抬入山上入土为安时,这位高大魁梧的村里人也是八大金刚之一抬棺的一员。
当老人的棺椁抬到目的地放下地时,其中一根绑棺椁的仔捧不小心弹到这人的肩膀上,就像一个人冷不丁被调皮的小孩用弹珠袭中脑门一样,他当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但也就当时那么痛了一阵,身强力壮的劳力嘛,这种身体受得了的痛根本没当回事。
将老人埋葬后,人们该干嘛干嘛,也没将这当一回事。
这位村里人家中当时正打地基准备建房子。以前嘛,打地基没有挖掘机挖,全靠锄头挖土用竹苑簊挑出一块地基来,虽说肩膀常常隐隐作痛,他也没当回事,不仅忍痛将地基打好,经过一年多时间,连房子都建起来了。
第二年春天闲下来后,连绵的梅雨季,他觉得肩膀比平时痛得更厉害了点。于是决定去县城医院,找村里的在县医院当主治医生的熟人看看久不痊愈的肩膀。
医院的熟人医生给他的肩膀照了个片,发现他的肩膀被仔捧击裂开了一条小口子,因当时没有好好休养,导致裂开的骨头没长好,这裂开的骨头缝中长了新肉,才会隐隐作痛,需手术切除,才能让它长好不再折磨他。
在医生的安排下,他做了个手术后,回到家来静养。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手术后不到一个月,这个看起来身体健康的人莫名其妙的竟去世了。
这本是一场意外,但在我们这些听的人听来,在探望病人的场合讲这种故事真有点不合时宜。
猪队友可没这么慎密的心思认为他讲这故事有何不妥。所幸叔叔也是个不信邪的人,换作别人,听到这种事可就不乐意了。
有时候,我觉得队友这张嘴,就是惹祸的根源,祸从口出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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