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解之迷
转身的时候,爸爸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了,爸,还有事吗?”我笑着问。
“没事,你早点去休息吧!”他松开了我的手,屋里暗的,我没看清他的脸。
“爸,你也休息,明天女儿再陪你。”
“去吧!”爸爸说。我带上门,看到文哲的房间灯己经黑了,我自己回房休息,想着明天早起去医院。
一夜好眠,早上天蒙蒙亮,我就想了,推开爸的房门看了一眼,他正熟睡,我带上门,就去洗漱了。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再叫他。
“你怎么起这么早。”文哲从里屋走到我的身边。
“等下我去县城,一起去吧!正好你去搭车离开。”
我看着文哲,这次他什么也没说。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转身去爸的房间,推开门,他还在睡。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就醒了。
“爸,我们要去医院,时间不早了。”我站在床边,对着爸说。
他没有醒,也没动,我用手轻轻的摇了一下他,“爸,该起床了。”爸的身体是僵硬的。我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看了爸一眼,怎么可能?我慢慢挪到他的身边,伸手探到他的鼻下,手抖的厉害,我……
没有呼吸。“爸……”我大叫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文哲冲了进来。
“我爸他……”我拉着他的手,泪如雨下。
他探了下鼻息,又摸了下脉搏。我一直盯着他的动作,他对着我摇头,好象一盆凉水泼下,接着我好象被关进了一间黑屋子。
屋里来来回回了很多人,有人安慰,有人哭泣,我麻木的看着,只知道拉着爸的手。其它一切不知。
有人来拉我的手,“孩子,你爸该入葬了。”
我茫然的抬起头,轻声说,“嘘,我爸睡着了,别吵醒了他!”
“他咋晚还好好的,我们一起聊到很晚。”我说。
“哎,可怜的孩子!”
又有几个人,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都来拉我的手。他要拉爸爸。
我一把抱住爸爸。“不行,你们谁也不能拉走他。”我大叫。
结果有个人抱住我的腰身,分开了我们,我拼命挣扎,对那个人拳打脚踢。
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爸爸抬走了。
“爸,爸……”我凄厉的喊。
“他己经走了,你要去面对,让他安心的走。”是文哲紧紧的抱着我。
“我……我不行,我做不到!”我哭着说。
“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到,你爸也想你能好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文哲用一只手,擦着我的泪。
“嗯嗯……”我哭得不能自以。
后面的葬礼,在乡亲人的帮助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最后把爸爸葬在了妈妈的身边。
下葬完,我一一和乡亲们道谢,让他们离开。我坐在草地上,陪着他们,望着他们。
“妈,爸来陪你了,你就不用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爸,妈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好好的,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笑着说。
这世上,从此再没有亲人,只剩我一人孤独在世。以后再没有人,像你们那样疼我爱我了。我在心中默念。
“在这一天了,天都黑了,回吧!”
我把头从膝盖上抬起来,文哲满含怜惜的看着我。
我慢慢起身,在地上太久,脚都麻了,一歪,他及时扶住了我。
“谢谢。”开口才知,嘴干涩的厉害,声音沙哑。
我松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往山下走。
回到家,我进了爸的房间,坐在他的床上,整个房间空的厉害。
文哲推门进来,把一碗面放在我的眼前,说,“你一天没吃,将就吃点。”
“这面,你做的?”我疑惑的问他。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你家那灶,我不会弄,面,你多少吃点。”
其实,我真的吃不下,但看着眼前的人,这几天忙进忙出帮我张罗爸的后事,现在又……
“谢谢你,这几天多亏了你。”我真诚的说。
“没事,应该的。”他看着我说。
我接过他手中的面,慢慢挑起放入口中,嚼了两口。
“怎么样?”他紧张的问。
我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
“你慢点,小心烫。有这么好吃吗?”他说。
我一口气,连面带汤全吃完了,把碗给他。
“很好吃,谢谢你!”我笑着说。
“笑不出来,就别笑,很丑,不过算你识货,都吃完了。”他转身出去了。
我站起身,摸着屋里的物件,一件一件的摸,心里像针细细的扎。
我拉开抽屉,爸的东西都好好放着。突然在其中一个抽屉看到一本病历,是县城医院的,日期是二个月前的。我打开看到上面写着,病人得了晚期癌症,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原因爸爸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怪不得一直不肯去医院,他是怕我知道后担心,可是你就这样走了,这样对我更加残忍。
我蹲在地上,心荒凉一片,泪如泉下。
“面这么难吃,你全吃完了。”刘哲说。
“你怎么又哭上了?”他蹲在我的身边。
文哲捡起地上的病历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爸是真的爱你,你更要珍惜自己。他己经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他说。
“我只是怪我自己,为什么听信了他的话,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
“即便你早点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的。”他说。
“至少我能多陪陪他……”
“来,到那边坐下。”他说。
“我想一个人呆会,你走吧!”
“那你别做傻事啊!”
“我不会的。”我望着他说。
爸爸,女儿不孝,没有好好照顾到你……
“好了,天亮了,你不能再这样了,去睡会。”文哲走进来说。
“不睡了,我想把爸的东西都收拾下。”我说。
“你会累垮的。去睡下,再收拾。”文哲说。
“真的,没事,我想早点弄完。”我看着他说。
“那我帮你。”
我点点头,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帮我把柜了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我收抽屉。爸走得太突然,一句话也没留下。
“这有个盒子。”文哲说。
我来到他的身边,接过盒子,打开盖子。上面有封信。是给我的。
上面写道:“亲爱的女儿,我的时日不多了,你的妈妈己经离开了你,我再告诉你,我的病情,你肯定受不了,原谅我没有告诉你。这些钱,是我这几年攒下的,拿着它,别太累着自己,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字,泪水又湿了眼眶。
“对了,我还发现了这个。是你小时候的吧?”文哲说。
是一把长命锁。我从前没有看到过。
“你在哪找到的?”我看着文哲说。
“床褥下面,怎么了?”他问。
长命锁是银的,有些年头了,上面刻着字,“景宏”。这个锁不是我的,是叫“景宏”的。想起小时候,我对妈妈说,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她哭的很伤心,难道我真的有个哥哥?那为什么爸妈从不曾提起?是出了什么事吗?
看锁上的痕迹,爸爸应该是时常拿出来摸的。不过现在己经没人告诉我真相了。
我把东西收好,和文哲一起把爸的房间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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