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熟毛豆（再续）

采回去的毛豆，有时剥毛豆子，有时直接煮。那时毛豆子炒茭白我最喜欢。我帮母亲一起剥毛豆子，父亲到后泾浜河边的茭白潭里去掰茭白，一只只刚掰的茭白如白玉般的晶莹透亮。父亲在灶头上把茭白切成丝，母亲到灶堂口烧火，父亲在油钵头中倒一点菜油放在小镬中，当镬中的油冒烟时，父亲把毛豆子和茭白放在镬中，只听“刺啦”一声，油烟弥漫开来，父亲拿起铲刀迅速翻炒，几分钟后放水放盐，盖上木镬盖，当热气从镬盖中升腾出来，一碗鲜香扑鼻的毛豆子茭白就做好了。吃着又嫩又糯的毛豆子茭白，让人回味无穷。

水煮毛豆最简单。母亲把毛豆到门前的庙前浜里洗干净，再把两边的头角剪掉，倒在镬中放水放盐煮，等水烧开了，焖十来分钟就熟了。水煮毛豆又鲜又香，是吃饭吃粥最佳佐菜。有时吃不掉多了，母亲就把他晒干。晒干了毛豆结又香又脆，当零食越嚼越香。

当一阵阵成熟金色稻子的清香随风飘来，土坟边的毛豆渐渐变老变黄，母亲用镰刀把整枝毛豆割倒，用麻绳捆紧，背在背上背回家，放在门前的砖上晒。几个大太阳后，母亲用棒槌敲打毛头枝，一粒粒青毛豆从毛豆荚中跳跃出来。母亲把地上的毛豆扫在畚箕中，扬干净来年好做种子。

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用毛豆到东面村上一户唐姓做豆腐的人家，换几块豆腐。那红烧豆腐放小葱，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能多吃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