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认为,能把“吃”作为生活的主要内容,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一种是无奈。为了满足生存的基本需要,挣扎在温饱线上,“吃”成为了每天需要考虑的主要问题。
经历过这种状况的最著名的就是鲁滨逊。他孤立无援地生活在荒岛上,今天开垦一点荒地,明天制作一点炊具,甚至还想办法弄到了奶可以喝。我们读者不由得也一起操心着他的饮食起居,心情也跟着他有吃的,没吃的而起起落落。
我们不仅能在文学作品中看到这种故事,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乏类似的状况。
那是60年代,我国正处于“低标准”的困难期,食物变得极其珍贵,一斤饼干需要花费一个工人的一个月的工资。
有一次,我妈妈最好的朋友居然搞到了两张面饼,她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张,决心把另一张留给我妈妈。但是由于怀里揣着这样一张饼,她什么也没心思干,就抱着那张饼,坐在宿舍里等我妈妈。
时间过得慢极了,等待变得如此折磨人。
她反复拿出这张饼,反复又咽着口水,把饼揣了回去。
我妈妈还没有回来。
饥饿使得她的喉咙里像是伸出了无数只小手,挣扎伸向那张饼。
“我咬一个月牙吧。”她忍不住想,于是那张圆圆的饼,由“十五的月亮”变成了“二十的月亮”。
秒针滴答滴答的向前走。
“我咬一个钢叉吧。”她忍不住想,于是“二十的月亮”变成了“猪八戒的耙子”。
我妈妈回来的时候,她一下子抱住我妈妈流着泪说:“你可回来了!”说着,塞给我妈妈“一轮半月”……
另一种就是无聊。当时间变得极其富裕,“吃”能够帮我们消化掉漫漫光阴。
比如,目前我和我几个同事的情形。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和几个同事需要在相对隔离的区域中工作一段时间,工作并不繁重,每天只需要两个小时。于是,“吃”就成为了我们重要的生活内容。
隔壁宿舍很有生活气息,五张床住了三个人。那两张空着的床,被她们毫不客气的响应了国家号召——地摊经济——琳琅满目的摆着油柿子、蓝莓、黄瓜、樱桃……我时不时地背着手,溜达到她们屋,煞有介事地问一句:“这鸭蛋怎么卖的?”
隔壁宿舍的老大就是老大,时不时抄起电话,胸有成竹,运筹帷幄,指点江山,指挥老公运送补给。
隔壁宿舍的老二则是宜家宜室,温婉可人,洗手做羹汤。一忽而,莲子、百合、银耳、大枣,糯糯的炖在一起,吃一口清香甜软。一忽而,又沏了一杯玫瑰香茶。
隔壁宿舍的老小年龄很小,却十分懂得体贴人。一会儿洗了樱桃,食品盒子装了送过来,一会儿又洗了西红柿送来,一会儿瘦弱的胳膊又抱着两箱矿泉水上楼……我们被她照顾得有些不过意,她却笑嘻嘻的说:“我一定要把阿姨们照顾好。”
反观我和室友,则没有那么热闹。我们俩总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送来的盒饭,有商有量的,“吃吗”,“吃吧。”
第二日,室友摸着肚子说:“怎么感觉胖了呢?”我也摸摸脸说“是胖了。”于是共同做出了一个决定:从即日起,两人每餐只许分吃一盒饭。后来又朝令夕改,决定两人每餐只许分吃半盒饭。
我暗暗做着盘算,“等她去工作的时候,我要偷偷把猪蹄吃掉。”
是否能躲过她的减肥监督,顺利把猪蹄吃掉,是我明天要完成的任务。
若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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