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之味【原创】

 

烟之味【原创】

        第一个吃螃蟹跟第一个抽烟的人大都不会记录在案，但烟草跟螃蟹虽然不能以一种文化自居，却依然点缀着人们的生活。

        抽烟也有近四十年时间，早期的抽烟着实悲惨的很，跟发小们用作业本扯下来的纸条卷过向日葵晒干的叶子，那其实不是烟，说是抽草更贴切，一个个有模有样的扮大人们自在闲散时的吊样，那叶子熏的眼泪直淌，嘴里骂着抽他妈的这狗日的东西，后来偷奶奶、老爹的烟，也有奶奶偷偷地塞进我的被褥里、口袋里的，一直维持到自己有了收入，到现在这标准的狗日东西有时也会烟出眼泪来，却成了身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四十年间有两次戒烟的壮举，一次是跟好友打赌，赌的咒（发誓）之雄壮累及祖上三代，下至倒都不敢，反正是很严重，八个月后合伙以逗玩的形式害祸别人上档饱满的烟盒，咒语经二人商量后废除，第一次戒烟行动夭折了。第二次戒烟却是来自因身体遭到重创，元气大伤之后，气血两亏，身体远没有原来那样板实，整整二十来年间一副病兮兮的样子，外界也有不雅的言语听闻，堵着气戒了两年半，倒也是身体逐渐好转起来，拎不起越来越发福的肚腩，一碗汤面能吃出汗流浃背，粗壮的脖子顶不住夏日象棋博弈昏昏欲睡的脑袋，每日精气神倒也是有的，自己也觉得跟人和气了起来，端的是命中注定那幸福的人不是自己的，有年的春节前一个星期，把自己撂在医院的床上，经名医诊断是中耳神经引发的脑眩晕，医生暗地透露给我一个信息，这烟戒坏的。打那以后，自发自觉的又把这狗日东西不离手，那病状再无发生，就连个重大感冒都没来过，但这幸亏的话，总说不出口，默默地认着了。

        历经两次戒烟，每日摄取稳定心绪的量越发的多，每每脱掉穿上衣服便要首先检验口袋里是不是有存货，品牌也都是单一很长时间，有人说这是对爱的忠诚，实不相瞒有点夸大其词，事实是与收入挂钩的，但就抽烟搞得入不敷出着实难以对人启口。也是羡慕看见我便伸出胜利的手势，从我这里拿走一根吞云驾雾的爷，多年间从未自己买过一包，即便口袋里的也是某个饭局捡漏的谋私，这笔开支在他那里是不算入每月当中，还能有跟我同样的快活，自打因工作弄得面红耳赤以后，我再也没有这供给的义务，自己也没觉得节省了什么，反而倒是让他在别人那里继续着他的另一种品味。有次下乡断顿，附近也没得商店，旁边确也是有储备良多的，心如猫挠的我有被同事看到，晓得我是断炊，便跟那款爷讨来一根，递给我，很有羞忏对自己是个烟民的自负和没有了放下身段的脸面。

        现在让我戒烟，跟取我性命没有两样，经过上次中耳神经的冲击，也是有了医学的证明，每遇到抽那个东西干啥的劝告，也不厌其烦的给人家解释抽烟对于我的好处，对于少抽点的劝慰，只能以没有共同语言的心想，说声谢谢罢了。

        幸得这辈子有那么一个一起赌咒发誓的朋友，两人一起从不藏藏掖掖，畅夜聊侃在“除却巫山”中，偶也有牌局中以没有了的声明，把还有个把烟只的烟盒当众扔到地下的举动，以备不时之需，闹个笑话，后来再不为声明动作误导上当，戳穿过后，各自都有了经验，不做赔了夫人又折烟的买卖了。

        这烟在非烟友看来，都是烧草的勾当，实再是不晓得这烟火烧的是人间百味，从这烟火里能看到有大度、有思想、有遐想、有思量、有情、有意，有胆魄的谋划，有尔虞我诈的斗角，有痞子的作伥，有悠闲的放荡，能给人派头，能佯装出绅士的模样的蹊跷，没有了烟斗，丘吉尔暴露出杀人的眼光，没有了烟斗，林语堂少了温和善良，没有了烟，何来胜似闲庭信步，没有了烟，好些个诗人吊儿郎当。

        烟，最大的害处莫过于不漱口，跟个女子有个莫斯郊外的晚上，除非都是烟民。

        2019.7.21嘻哈于固。13.50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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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人玫瑰，手有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