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是一首忧时闵乱的讽刺诗。诗中的抒情主人公既有政治远见也有能力,他是一个忧时忧民却又怀才不遇的孤独的士大夫的形象。面对天降异象、谣言四起的现实时,诗人想到国家祸乱将起,百姓无故遭受祸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诗人一方面通过“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几句感叹生不逢时的悲哀,另一方面通过“好言自口,莠言自口”两句表达对当权者反复无常,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的不满和愤慨。只是作者势单力孤,最终积郁成疾。
在诗中作者没有明确指出周幽王,而是通过不断的暗示让人想到周幽王。在古代“天”象征着最高统治者,诗中说“民今方殆,视天梦梦”指出统治者对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况、社稷危在旦夕的现实毫不觉悟,只知道“召彼故老,讯之占梦”。而“赫赫宗周,褒姒灭之”两句直指最高统治者周幽王。在诗中作者通过“瞻彼中林,侯薪侯蒸”“乃弃尔辅”“念国之为虐”批判周幽王亲小人、远贤臣、行虐政。并且作者将治国比为用车载物,只要“无弃尔辅,员于尔辐”且“屡顾尔仆”任用贤臣,君臣齐心协力一定能够“终逾绝险”。其中“载输尔载:将伯助予”两句指出如果国家真正颠覆,才求救于人,则悔之晚矣。
即使君主不作为但有有贤臣辅政也可使百姓富足安康,但若君主昏庸,臣下亦奸诈狡猾,则百姓困矣。在诗中有这样一群奸诈小人,他们巧言令色,嫉贤妒能,抒情主人公与他们政见不合就遭到中伤。他们结党营私,“洽比其邻,婚姻孔云”而“我”只是孤身一人满怀忧愁。这些奸诈小人欺上瞒下,滥施暴政,就像毒蛇一样可怕。
然而,在乱世之中最为受苦的还是广大的人民群众。他们不仅承受着层层的剥削和压迫,在暴政之下无法平安的生活,还要忍受天灾,在中国古代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下,天灾人祸二者有其一已经足以使农民破产,若二者皆有那百姓当真是苦不堪言,“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两句简洁直白地将这一情况概括出来。而且在暴虐的政治背景下,即使天很高地很厚也“不敢不局”“不敢不蹐”,然而即使人民忍气吞声,谨小慎微却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哿矣富人,哀此惸独”。
诗人独自一人在乱世之中忧愁不能止。全诗第一句就直言“正月繁霜,我心忧伤”一片忧国忧民之情纯然可见,之后又多次写自己“忧心京京”“忧心愈愈”“忧心惸惸”“心之忧矣,如或结之”等。诗人眼光卓绝独到有极好的政治才能,但却生不逢时,即使有机会得到朝廷的征召,却仍然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彼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全诗多以四言为主杂以五言,使得感情流露顺畅自然,错落有致。全诗主要表达了诗人忧伤、孤独、愤懑的情感。
另外,在诗中诗人还运用了很多的修辞手法。比如,诗人将治国要任用贤臣比作用车载物时要有车辐;将乱世中的百姓比作池沼中的鱼儿,即使藏得再深终究躲不过天灾人祸。另外诗人还运用了对比的手法。比如,“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蹐”中明明天很高,地很厚,但百姓却不得不小心翼翼,足以看出当时政治的残暴;诗人在最后的“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哿矣富人,哀此惸独”中表现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哀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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