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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是根据俄罗斯作家契科夫的一部四幕喜剧所改编的同名电影,主要讲述了一个俄国庄园中的“琐事”。人物不多,故事也不复杂,但每个细节都饱含深意。
妮娜穿着一身白裙子,站在高处,仿佛一只翱翔的海鸥。她的前面是一块幕布,她深情地朗诵着:“人、狮子、老鹰、鹧鸪……以及肉眼看不见的生物。总之,所有的生命……”
伊里娜(Irina),一只自由的海鸥。她性格开朗,事业有成。热爱生活,追求爱,喜欢漂亮的衣服。工作时在城里,休息时回乡下。腻了回城里,烦了去乡下。就像一只可以自由迁徙的海鸥。
玛莎(Masha),一只从未飞翔的海鸥。一开始,小学老师(她后来的老公)问她,为什么一直穿黑色,她说,在哀悼自己的生活。作家要离开山庄时,她让作家以后给她寄书,题名不要套话,就写to Masha,可以加上她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或者不知道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她就像一只永远待在湖边角落的海鸥,从没有飞过这片湖去看看那边的风景,完全沉浸在自己给自己所种下的痛苦里。正如伊里娜所说,她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没有生活。
索林(Sorin),一只迟暮的海鸥。索林是个很可爱的老头,也是这部电影中喜剧色彩比较突出的一个角色。他总是一副醉醺醺、懒洋洋的样子,正说着话都能睡着。他一生中没有实现什么梦想,作家、演说、结婚,没一个成功的。唯有成为议员,还是在自己意料之外。他在城里工作了几十年,最后却不得不回到乡下,终老于此,就像飞不动的海鸥回到原点。
康斯坦丁是一只孤独的、受挫的、迷失的悲情海鸥。康斯坦丁是一个并不快乐的青年,总是被忧郁笼罩。电影中,除了最初与妮娜相爱的那些甜蜜时刻,此后的他几乎都是一副沉重表情。他还试图自杀过一次,未果。他说自己头上仿佛有根针,一直刺痛着他的自尊。他说他自己一个人,没有一个人的感情可以给予他温暖,他觉得很冷,好像生活在牢里一般。
真正喜欢上海鸥是因为这段话:“一切艺术作品,都应当有一个十分鲜明的、十分明确的思想。你应当知道你为什么要写作。因为,如果你顺着这条风景怡人的道路,毫无目的地走下去,你一定要迷路,而你的才能也一定会把你葬送掉。”
有时我也时常在想,我是为着什么在活着呢?难道只是为了直抒胸臆吗,还是因为“因为没有事情可做,就把这只海鸥毁灭了”呢。不是因为名声赞誉,不是因为实现自我的价值,那是为了什么呢。
剧中说:“伟大的人才是少了,但一般人的水平却大大提高了”,当今的时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我就是一般人中的一位。
如果我的人生价值不是为了表达而是为了赢得赞美,那么出于目的没有达到我也会走上绝路。但那不是我的目的,所以我不会有特里波列夫那样的结局。
同时的,我想写则写,不为了写而写,不想写则看看风景。所以我不会活成特里果林。
我也不会是妮娜,尽管我还没有认清我真正的人生价值。
原著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妮娜:……我觉得我的灵魂变得一天比一天坚强……我现在知道了,了解了,在我们的工作上,康斯坦丁——不管是表演还是写作——重要的不是名声,也不是荣耀,不是我过去所梦想的那些东西,而是忍耐的能力,要能忍耐别人的生气以及有信心。我现在有信心,不再觉得那么痛苦,一想到我所从事的工作,我对生活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康斯坦丁(悲哀地):你已经找到了你的道路,你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可是我还在意象和梦想的混乱中漂浮不定,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或为谁而写……我没有信心,我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一部四幕喜剧,读完,心中一片怅然。
一部喜剧改编的电影,看完,不禁一阵感伤。
其实,又有多少喜剧背后没有悲情呢?
唐家湾金凤路6号
2021年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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