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坐在第二排，回首向站起来的若晨看了过去，心想：“怎么是他啊，他怎么会来我们班上课。”
若晨的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约约感觉全班的学生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打了一个寒噤，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
方舟笑容满脸看着他，若晨抬起来，用余光瞥见有人在注视着他。他望了过去，是方舟在冲着他笑，若晨也挥手，对着她笑了笑，老师厉喝一声对若晨叫道：“你给我站起来。”
若晨左顾右盼须臾，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用手做了一个手势指向自己，向同桌问道：“是我吗？”
教室里鸦雀无声，寂静无息，他这句话被老师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若晨满脸茫然的站了起来，这一学期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的老师，自己也是非常的诧异。他又侧脸看了一眼方舟，向他笑笑，心中寻思：“他怎么会在这。”
又左右看了看，除了方舟，皆是陌生的面孔，连刚刚叫他起来的同桌也是第一次见，若晨心中突然一惊，心想：“完了，进错班了。”
老师看着他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不予理解，心中更是恼怒，大喝一声：“站起来。”
他这一声声音之大，令人瞠目结舌，众人纷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若晨缓缓站起身来，支支吾吾说：“老师，我……。”
老师义正言辞说：“我什么我，课堂上哪个人像你一样，睡觉还有理了是吧。拿着几千块钱的手机，交着几千块钱的学费，学着几毛钱的知识。课堂是个学习的地方，你却用来睡觉，可对的起你的父母。”
边说边向若晨的位置上走去，走的近时，看到若晨桌面上平摊着一本还没打开的《简爱》，除了这本书，别无他物。
若晨看着面前素未谋过面的老师，吞吞吐吐说：“这个……。”
老师没有给他机会解释，拿起桌子上那本《简爱》，嘭的一声又砸在桌面上：“《简爱》，你爱谁啊，你的书呢？”
方舟听到那老师说到《简爱》，又想起昨天他们俩之间的约定，脸色突然一红，回过头再看了一眼若晨，心中不禁涟漪。
学生都顾着看若晨，却没有人注意到方舟的面颊绯红。
若晨看着他严厉的面孔，心自寻思：“他都不容许我讲得上一句话，无论在怎么解释，已然无用。
“书忘记带了，对不起。”声音低靡，缓之又缓。
老师依旧不肯轻易善罢：“对不起？你又不是给我学的。上课不好好听课睡觉，还带课外书，你当学校是你家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若晨缄默无声，渐渐垂下头去，不在说任何话，他虽然没有跟这个老师有任何的交集，也不知道这个老师的脾气，但是从刚刚那几句开始，若晨就知道，他喜欢刚愎自用。学生听他的课，也许并不是因为他讲的好，而是因为迫于他的压力，才不得不昂首挺胸，故作姿态，恭敬却是迫于无奈。
老师看着若晨面红耳赤，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走到讲台。这时若晨才敢抬起头，又偷偷的瞄了方舟一眼。
“上课就要好好听课，珍惜你们自己宝贵的时间，你们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父母而学的。学校制定规章制度，约束你们，不让你们在课堂上睡觉，玩手机，并不是为了让你们怕老师，而是让你们对老师敬而近之，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众人缄默不言。
他说的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可是若晨一句也没有听得进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方舟的心上。他偷瞄方舟微小的动作，被老师看在眼里。老师又说道：“你看着她干什么，咋了，你梦还没醒啊，周公没跟你说这节是我的课吗？”
他们班班长举起手来，那老师看了他一眼，言辞冷冰说：“你举手，有事吗。”
班长喏喏说：“老师，他不是我们班的，他是隔壁班的。”
老师闻言，本以息怒的心情又重新燃起来：“隔壁班的，隔壁班的来我们班干嘛，书都没有，还来这，难怪。”
他说的话令若晨心生厌恶，可又不敢作驳，班长看了若晨一眼。他认识若晨，可是若晨对他丝毫没有印象。若晨收起书，欲要离开，摆脱这个没有漩涡的宁静。
那老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合着书从位置上向右跨出一步，看着方舟娉婷坐在哪儿，心中甚是温暖，不知不觉脚步走的越来越慢，那老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喝了一声：“走快点，走。”
若晨回过神来，拿着书，极不情愿的离开教室。
下午放学，他们四人按照陈亮事先跟他说好的计划各就各位，诸全在宿舍守候着，薛丁独自一人走在操场，觅得一处无人的境地坐了下来，口中轻叹：“唉，都是命运惹的祸。”
程灿和苏文一人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绿荫草坪旁边不易被别人瞧见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守候着。他俩把书放在地上，感觉甚是无聊。
拿书只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看，他们怕过往的同学或熟识的人看到他俩手中无物，坐在校园感情最浓密的地方，容易惹起是非，毕竟拿着书还可以说：“这儿看书的人多，我们来着看书。”
熟识他的人自然不信，他们俩是什么货色，别人比他们自己还清楚。搞基，苏文对男的不感兴趣，虽近咫尺，不触皮肤，他怕来往的人误会。
陈亮在图书馆陪着他女朋友甜言蜜语，笑语生花，虽未结婚，却也是恩爱无比。
程灿看着远处几对情侣笑靥如花，情到深处，语不能通，男的伸手佛进女子衣内，虽是秋季，天气尚不冷落，他们穿的自然单薄，程灿看得心痛如麻，可却始终扭转不过头来。
他看的聚目会神，眼睛都不眨一下。衣服顺着那个男子的手蠕动着依势起伏，女的轻轻依偎在他怀里，犹如春风物语搬清爽无比。
程灿实在没有忍住，撇了一下嘴说：“哎哟，真不害臊，恶心死了。”
说完他又抬起头看了过去，他口中虽是这么说的，心里由衷的羡慕那些情侣。
苏文听到他发出怨言，顺着他看的方向瞧了过去，眼睛猛然大睁，不敢置信，口中说道：“我靠，老子才退出江湖一年多，现在学生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为所欲为了。”
再看程灿，口中涎水涓涓细流，苏文用手把它的下巴网上一按，把他的嘴合拢起来，省得他口水流的到处都是。
程灿拨弄了一下他的手说：“别弄，哥忙着呢。”
“别看了，有同学来了。”
程灿听后，立马坐正，急忙捡起地上的书，撑开来看，苏文小声说：“书拿反了。”
程灿把书倒过来，那两个同学看着他们二人并肩坐在那里，心生好奇问道：“你们坐在这里干嘛。”
程灿刚从情渊移视出来，心还没有收回，被他这么一问，心中一惊，不假思索说：“看书。”
那个同学看了程灿和苏文一眼，疑惑说：“看书？”
“对，看书。”
二人顺着刚刚程灿看的方向瞧了过去，咯咯一笑，似乎全然明白，两人心照不宣说：“你们看书，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的雅兴。”
其实苏文帮程灿把嘴合拢起来的时候，就被他们二人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们好奇苏文为什么帮助程灿，扫了他的雅兴。
程灿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回头对着苏文说：“你之前做过吗？”
苏文不解得看着他，眼中充满疑惑，问道：“啥？”
“就是……。”他用肩肘戳了一下苏文，下巴往那对情侣示意过去：“那个。”
苏文大叫一声说：“我靠，你这也太没人性了吧，哥怎么说也是过来人，怎么能没做过。”
苏文脑海中浮现出高考前一天晚上的情景，因为住的地方距离考场比较远，他开了一间距离考场比较近的宾馆，恰好他的女友也是跟他一个学校的考场，又因为是高考，不像往常一样，要避讳，所以两人心神领悟的选择住在隔壁，苏文与他女朋友的房间不过一墙之隔，那晚他没有忍住，敲了几下他女朋友的房门，他女朋友在里面叫了一声：“谁啊。”
苏文腼腆说：“是我，明天就考试了，怕你紧张，过来陪陪你聊聊天。”
“不用啦，我就是紧张也比你考的好。”
苏文怎肯轻易转身离去，又说：“”给你买了一点吃的，送给你，你开一下门。”
他女朋友拉开门，看着他面红耳赤的站在哪里，问道：“你咋啦，脸这么红。”
“没什么，就是每次见你，就有初恋的感觉，所以控制不住的脸就红了。”
苏文进了她的房间，一股清新的香气涌上心来，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女朋友穿着从家里带来的睡衣，凹凸有致的身形，苏文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坐在床上，说：“昨天来的时候忘了问你，复习的咋样了。”
他女朋友从袋子里拿了几粒葡萄，放在口中，咀嚼起来说：“嗯，还好。”
说着一屁股坐在苏文的腿上，苏文有些意想不到，她会这么拿的开，她手中拿了一粒葡萄，放在苏文嘴唇说：“嘴张开。”
苏文缓缓张开嘴，她把葡萄放在他嘴里，苏文慢慢的嚼了起来：“这葡萄真甜。”
他女朋友看着他那双眉清目秀的眼睛说：“葡萄再甜，也没有你的嘴甜。”
苏文咧嘴一笑，手不禁的放在她的腿上说：“你还要尝一尝吗？”
“不要，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不想分心。”
苏文没有把她这句话放在心上，手指轻轻深入她的睡衣内，起初他女朋友还抗拒，后来口中的葡萄吃完了，也不去再拿了。
轻轻地靠在他怀里，把明天考试的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苏文的手指越滑越没有分寸，犹如误入藕花深处一般，渐深佳境，脸上开始有几分放荡之色。
那晚，苏文是第一次触碰女人的核心，以至于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苏文昏昏欲睡，而他的女朋友精神渐盛，发挥超长，最终苏文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而她女朋友则考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
苏文脑中还停留在那晚的春意盎然，脸上挂着春风荡漾，程灿看着他那放恣的表情还没有从意境中解脱出来，说：“我靠，你咋了，笑的那么客气。”
客气，是他们宿舍冠冕堂皇的套路，陈亮经常跟他女朋友夜不归宿在宾馆里面客气，所以他们每次见到陈亮夜不归宿都会调侃一句，昨天你女朋友跟你客气了吗，陈亮大眼一瞪，甩给他们一句“用你管，有本事你们也客气客气。”
他们脸色一嬉说道：“让嫂子给我们介绍一个，我们天天去客气。”陈亮偶尔玩笑回答：“你们有那个能力吗。”
众人嘻嘻一笑，不作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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