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一段时间,母亲常提起嫂子烤的红薯。揭开薄薄的皮,红瀑布似的瓤就流溢出来,糯糯的入口无需咀嚼,比蜜还甜,果肉中透出淡淡的的泥土清香。这是母亲肠胃情结。
母亲儿时,生活拮据,能吃到红薯干馍馍就是一种幸福,至少能满足待哺的肠胃。一大家子人都长着嘴等着,红薯磨成面再掺上野菜蒸着吃可以给更多的人提供口粮。煮红薯是一种奢望,浪费,所以原汁原味的熟红薯是什么味,不得而知。随着生活的好转,有了黄面、杂粮面、白面馍馍,红薯退出舞台。但母亲依然喜欢红薯,这是从小就结下的缘,只是换了种方式-煮红薯、火堆里焖红薯。每年种的红薯在地窖里存放,可以吃到第二年夏天。母亲说以前是浪费不起,现在是不能浪费,这样可以细水常流,常吃常鲜,常能看到红薯闻到香味。生活是越来越好了,物资丰富起来,市场上商品琳琅满目,国内外、世界各地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可以买到,但再贵再稀罕的东西都不及土里挖的-红薯。一年四季,只要有红薯,母亲总会时不时淘点来吃。
受母亲影响,我们也形成习惯,家里总储存点。要么切刀熬饭,要么烤着吃。只要看见厨房红薯多,母亲就会很自觉的洗几块,我就明白那是母亲想吃烤红薯了。我们很默契,常年一块生活,老公也心有灵犀。
侄女送了一袋红薯,母亲捡几块大小适中的洗出来晾着,午饭后,老公把晾好的红薯放进了烤箱,我没关注,午休了,母亲也去休息了。起床后,我问老公红薯烤好没有,老公说,还烤着呢,不熟。我有些纳闷,时间不短了,咋会不熟。你翻没?不会烤成红薯干了吧,开着玩笑,我进了厨房。老公回应,我以前烤过,不用翻,刚才看了,生着呢。烤箱果真还在噔噔蹬响个不停,里面红彤彤加热管滋滋作响。我拔下电源,打开门,验证熟的程度。谁知拉出蒸盘,上面的红薯妥妥黏在了盘底,糯的翻不出,这就是老公所谓的不熟。
用夹子夹块残缺的送给老公,让他品尝,他哈哈大笑,我摸着硬,还以为不熟呢。你这犯了典型的经验主义,应因材而论,这种红薯质地有些硬,熟了也不会太软。你总以为烤红薯就应该是软的,从这方面来讲,你是现实版的马谡、赵括。
老公下象棋充耳不闻我的唠叨,嘴里念叨着,好了好了,还是老婆能,去喊咱妈起床吃烤红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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