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从外婆家回来,“雪碧”跟着车子后面跑了好久。甚至有那么几秒,它奔跑着快追上了车子。车从蜿蜒的山路驶进马路,“雪碧”仍在后面穷追不舍。慢慢地,它开始淡出我的视线。我的心里一紧,泪已经在眼里酝酿,只差一个僻静的角落让它自由淌落。
“雪碧”是外婆家养的金毛。是小表弟的朋友送给小表弟领养的。当时“雪碧”也算是在城里长大的娇宠。无论是吃的还是住的都是精心设置的。就拿吃的来说吧,一般的米饭还不会吃呢。午餐和晚餐都要吃肉。而且每吨吃的还不能重样。而对于狗粮更是嗤之以鼻。可是,它的原主人不知怎的不要它了。它和它的难兄难弟“可乐”一起被送到外婆家里。
外婆那天去给“雪碧”和“可乐”送饭。外公以嘹亮而中气十足的嗓门对外婆吩咐道:“那个雪碧给他少吃点,可乐多吃点。”我们都知道外公心里是偏心“可乐”的。我向外婆那边走去,朝外婆手上端的盆子里望去,看见是吃了剩下热了几顿快馊了的稀饭。一眨眼的功夫,“雪碧”那个专用的黑黢黢碗里的稀饭便被“雪碧”消灭得精光。不禁感叹,狗亦如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尚不够十年!
我还记得小时候外婆家有一土狗,叫达尔巴(也不知谁给它取得这个中洋结合的名字)。它长了一身黄色的毛,摸起来柔软而舒服。它灵巧而顺从,总喜欢来我的身边趴着,不吭不语,默默陪着我。更是讨喜的是,他与我似有灵犀一点通,似总能看透我的心意。有一次我对他说了心里的小小愿望,竟实现了。自从回到自己家后,再也没有见过它了。很久以后再次问即,外婆也记不清他是病死了还是被狗贩子带走了。
外公今年七十多岁了,家里陆陆续续养了很多条狗。他们或病了被埋了,或被杀了食了,或被狗贩子带走了,或老死了。
人类,万物的灵长。狗在人类面前可以说是“弱势群体”。无论怎样,它们唯一坚持做的就是对主人绝对忠诚,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于这些狗狗而言,主人是唯一。而于主人而言,它们只不过是几十年岁月里的一朵小小浪花。
我现在仍旧记得,蜿蜒的泥石路旁野草杂生,夏日沉闷的空气被一只金色长毛的狗狗搅得混乱不堪。它声嘶力竭地吠叫着,誓欲追住那辆疾驰的车。绝不停止,直到我再也看不清你。
行文最后,瞳再已模糊。念达尔巴、雪碧及所有的狗狗。只想道一声: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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