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的北京,固化的阶层
李吉诃德
折叠的北京分为三层空间。大地的一面是第一空间,500万人口,生存时间是从清晨6点到第二天清晨6点。空间休眠,大地翻转。翻转后的另一面是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第二空间生活着2500人口,从次日清晨6点到夜晚10点,第三空间生活着5000万人,从6点到清晨6点,然后回到第一空间。时间经过了精心规划和最优分配,小心翼翼隔离,500万人享用24小时,7500万人享用另外24小时。
我相信一句话,“未来已经到来,只是分布不均。”比如智能手机时代,不是2007年iphone出现而到来的,而是来自于90年代就有了智能手机,来自于更早的时候比尔盖茨写的《未来之路》。未来那些美好、伟大、或者令人担忧的时代,总是早早就隐现在现实当中了。如果说小说描写的是未来,那么这些未来也影影绰绰地依稀可见了……
社会上有多少人对于阶层固化这个现象痛心疾首,忧心忡忡。其实站在大历史观的角度来看,阶层固化是历史的常态,阶层的迅速流动反而是非常态。中国历史上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一次社会阶层的重新洗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实在活不下去的人民会打翻旧世界,但随着社会秩序重新建立,经过4、5代人大概100年的时间,阶层又会重新固化起来。
夏商周三朝,是中国的贵族时代,哪怕是王朝更迭贵族的身份也能依然不灭。如周灭商,也是将商人后裔分封在了宋,从商到周,商朝贵族的身份保留了1400多年。汉灭秦,平民皇帝刘邦终结了中国的贵族时代,从此中国进入豪族时代,三国名士多有出自颖川郡的豪门。直到隋唐打压陇西门阀,开科举之制进入士族时代。而此时中国有文字可考的历史已经过去了2000年。
科举制度绝对是曾经人类历史上最为重要的一种社会流动机制,这也是中国封建社会比西方更晚结束的一个重要原因。皇帝们开始通过这种最为标准、公正的制度选拔缺少背景的才干之士。皇帝和士子之间相互需要,皇帝需要士子来管理国家和制衡权贵,士子也需要皇帝提供的平台来实现抱负和振兴家族,就算如此,当时的一个秀才也堪比现在的一个乡县的高考状元,在此以下的读书人也就是落第了,无从改变命运。所以不管我们在历史上看到多少底层的平民因为际遇、能力而人前显贵,这些人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因为古代的中国,知识和教育远不能像现在这样普及到多数平民。
从大历史观的角度来看,从贵族时代到豪门朝代再打士族时代,人类阶层的上下流动机制确实是越来越容易的,但会不会一直如此呢?难说,因为我们可能要进入了“机器摇篮时代”和“人工智能时代”。如果说从前下层阶级还有一些流动机制,那是因为上层阶级在社会协作中依然离不开下层阶级,因为不管怎么样有钱有权,总还得有人替你开车、替你做饭和打扫卫生、给你做秘书。但未来可能不一样了,上层阶段在社会协作中可能根本不再需要下层阶级,大部分工作或者几乎全部的底层工作全部可以由机器人来完成,下层阶级再也无法参与到上层阶级的社会协作中来,也就再也没有可能逆袭到上层了。
《北京折叠》用一种看似荒诞的场景来描述这种阶层固化的现象,引人深思。我的这些思考,从来也不是悲观、自怜,而是冷静、客观。历史告诉我们,阶层的向上流动,需要的也是2到4代人的接力,少有一蹴而就。纵然在整体上阶层趋于固化,但对于每一个个体来说,依然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李吉诃德,湖湘布衣学子也。但有耐艰苦劳顿,修身齐家有志于创造者,修远求索,上下而欲觅同道者,皆吾之所求也。故曰:愿嘤鸣以求友,敢步将伯之呼。敬启者:李吉诃德。(微信及QQ:369523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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