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响亮短促的“嘟——”鸣响,“和谐号”车头率领着五六十节黑色的长方形车厢咣当咣当地从远处驶来,铁轨两旁的树木、房屋、电线杆都仿佛长了腿,迅速向西南方向奔跑。天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空中的风刮得那么殷勤,云雾正在一点点散去,四下里慢慢亮起来,天地间像揭开了一层灰白的面纱,树绿得崭新;花儿鲜得明艳;低矮的小树身姿袅娜,随风舞蹈;高大的法桐枝叶婆娑,哗啦啦欢笑。
我站在窗前,风从窗纱里钻进来,扑到脸上,撞到裸露的胳膊上,鼓荡起我的丝质长裙,钻进前胸后背,带来阵阵凉意,说不出的舒服;栀子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翠绿的各色植物点缀着客厅;透明的玻璃覆盖着深棕色的原木茶几,明亮得像清澈见底的水。茶几上的物品便都像漂浮在大海上一般,海面下投射出它们清晰的倒影:一串金黄色的芭蕉像一只启航的军舰,一个雪青色的上着釉彩的圆柱形坛子,坛正对着窗户的一面亮闪闪的映着窗户的影子;一个雪白的分成三格的储物盒子;一个堆叠着水光闪闪的苹果的水果盘;覆着灰色水雾的深紫色葡萄串躺在碟子里;切成不规则块状的粉红色无瓤西瓜装在瓷碗里;装着姜黄色西洋参片的无色透明盒子;有着尖尖凹槽倒水口、宝石绿色弯弯手柄的透明茶壶;几个倒扣在淡黄原木色支架上的精致小茶杯;深黄铜色的铁皮茶盒,上面几个潇洒的草书;独载扁舟去煮茶。
我坐在沙发上,对面雪白的墙上挂着大电视,它黑亮的屏幕像镜子一样照出茶几、沙发和我的影子,我捧着手机,不带脑子地写下这些无聊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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