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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平在开车。汽车驶入近郊了,灯光若隐若现,在远处发出淡淡的微光。
老徐快要睡着了,手里攥着电话,刚才还在一遍遍的拨打。
白梦随手拿起一本车里的摄影册,是严明的《我的码头》。
1. 巨大的水泥烟囱下,站着一个小小的人。
2. 一个穿着米老鼠服装的人的背影。
3. 斑驳的水泥桥下,小女孩赤脚吹着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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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照片,随着车晃动着,码头上的各色人等摇摇晃晃,那个江湖充满世俗的诗意。人在一个物理真实的码头上无所事事,车内的这三人,各自怀有心事,带着隐秘的创伤,行驶在人生的码头。
“困了吗”白梦问到。
“还行,以前总有夜拍,熬夜习惯了。” 耀平答道。
“哦,这摄影册真好看。”
“嗯,是广州的一个码头。”
“怪不得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
“你多就没回家了?”
“挺久了,假期要多打几份工。但我怎么也没想到......”
白梦说着,转头看了看老徐,他好像半梦半醒。她没敢在说下去。
夜里的大青山黑压压的,远远看去,影影绰绰,几乎不见一点亮光。
耀平的车在盘上路上慢慢攀升。远远看去,微弱的一只孤灯沿着山路向上攀爬着。
车辆行驶途中,突然猛烈的颠簸了一下,车轮在原地打滑,滑向右侧的山路边上。
耀平赶紧打开大车灯和双闪尾灯,下车查看。车陷入路中间一个很大的泥坑,道路非常湿滑。耀平上车启动汽车,几次尝试,都不能开出泥坑。好在汽车偏出车道,不影响来回车辆通过。
老徐被车的震动惊醒过来,耀平发动车子时一直在后面指挥。
老徐和白梦一起推车尾部,使了很大的劲,车只是向侧面转移了一些而已。
耀平换老徐开车,自己去推车,依然没有反应。
三人累坏了,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喝水。等着过往车辆救援,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上山的车。
老徐望了望四周,站起来走向一棵树,摸了某树干,若有所思。
白梦: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耀平回车里找了一番,拿出一个手电筒来。
老徐对耀平说:来,帮我照着。他走入路边的树林,蹲下来捡拾一些干碎草,又找了到一根木棍和一条木板。
回到路边,老徐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木板上可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洞,然后用木棍去尝试圆洞的大小,直到合适为止。
耀平一直帮忙打着手电,白梦也围拢过来。
老徐也不吭声,把干草窝成鸟窝状,低头转动着木棍。
白梦和耀平都要帮忙,都被他拒绝了。
过了很久,终于看到一点点火花,老徐拿起干草,轻轻吹气。火种变成火花。
耀平已经去捡拾柴火去了,一会儿抱了一堆木棍和杂草回来。
火架起来,一大堆木柴搭建出篝火。
火光照在三人的脸上,黑色的大青山多了一抹红色。
“我儿子也在农村待过,不管到了怎么艰苦的野外,他都有办法。”老徐一边拨弄着火光,一边喃喃自语道。
风吹起来,车里的摄影册一页页翻动起来。
车外,仿佛一副凝固的拉斐尔油画,透着悲怆与肃穆的晕光。
耀平想起妻子,心头苦涩,低头不语。
白梦突然说:流星!
老徐和耀平抬头看,什么都没有。
耀平:许愿了吗?
白梦:别哄小孩儿了。
老徐:有几十年没见过流星了。小时候,我们在草原上,常常可以看到。还有萤火虫。
白梦:我们叫绿星子,现在在草原上,也不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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