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多,所有的回忆都无路可走。
那是一个午后,空气沉闷,街边热气滚滚,嘈杂的蝉鸣对小时候的我来说无非是明目张胆的示威和侵略。一家人趴在门口小睡,鼾声大作,汗流浃背。二哥拿了根竹竿和旧蚊帐,跟我溜了出去。除了巨大的蝉鸣声,中午的一切其实都很安静。
竹龙河畔,柳树、榆树、槐树密密麻麻。山坡上,较为茂密的紫穗槐散发着又香又涩的气味。河水在强烈的阳光下无畏地闪着光。刚刚认识世界的幼小的心相互依偎,在河底的水草间爬行,幼稚空洞的回忆像蝌蚪。东岸至西岸,蝉鸣声如盖,声压云。
二哥继续把蚊帐布在竹竿末端做成口袋状,做了一个简单的捕蝉器。一个中午过去了,我带来的一个布袋里装满了蝉。我一只手紧紧捏住袋口,另一只手伸进去抓一只蝉出来。那是一只黑色的蝉,鼓鼓的眼睛,薄薄透明的翅膀,十分俏皮。我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它的背,在一块石头上推着它转圈圈。它吱吱作响,挣扎着,锋利的腿刺突然刺破了我的手指。我本能地放开了刺痛。一声刺耳的叫声,蝉像天子一样飞上了天空……
布袋掉在地上,蝉刚要逃走,二哥一个大步就抓住了布袋,挡住了它们的去路。回家后,二哥用滚烫的热水把蝉焯过,再用盐水泡一下,放在铁锅里煮。一盘荤菜就做好了。其实蝉并不好吃,因为它们身上的肉太少,幼虫“蝉猴”“蝉猴”都是天黑后才从地里爬出来爬上树的。变态的过程是在土墙上或稻草垛上完成的。等待天黑的时间并不算长。水湾里的蝌蚪和青蛙伴随着宝箱;和姐姐一样,既有原始又旺盛的生命力,也有惊艳的美。
这时,村子上空,炊烟从厨房里升起,袅袅升上了屋檐屋脊,然后就无处可去了。这时候,蝉猴开始出现在树木多的地方,老草堆旁,角落里。一阵惊慌之后。我们回来时收获颇丰。
世间的喧嚣已经荡然无存,只有鸟鸣虫鸣,弥漫在荆棘丛中,苍翠繁茂的枝叶间。
每当下大雨,竹龙河就泛滥成灾,快要漫过堤岸,淹没村庄。村民们纷纷拿起工具,聚集在河边,共同治理洪水。他们身上的蓑衣又厚又沉。这个
回想起来,农民身上穿的是草,朴素才是极致的美。在这种激烈的活动中,大青儿一家最为引人注目。父亲得意的八个儿子,人称“八金刚”,高高低低屹立在那里,权势之大,让人暗暗羡慕。可惜“八大金刚”先后三个病死,一个被送人,仿佛是一出杜撰的悲剧。大青儿排行老七,比我大五岁,会爬树。有一年春天,他自告奋勇爬上一棵高大的槐树帮我砍槐花,槐花纷纷落下,我在朋友们羡慕的目光下高兴地装满了两大筐。.
接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大青儿那把锋利无比的弯刀从树上掉了下来,我的耳后血流不止……忘了赤脚医生是怎么处理伤口的了,反正现在耳后的路了明显的疤痕是那次事故的“杰作”。随着年龄的增长,疤痕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难看,我刚好看到男朋友在我们恋爱时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厌恶表情。他恨什么,其实我更恨,他们两个互相恨,事情就很顺利的走到了尽头,没有拖延。
大青儿十九岁就病逝了,究竟是什么病夺去了他的生命,谁也说不准。那时我在外地求学,回家取物资时,听说他父亲把他葬在了竹龙河边坡上。酸溜溜的灵魂送你离开。
在某些夜晚,大庆的父亲常常带着他的老胡琴到河边,呜咽的琴声盖过夜里的蝉鸣,响彻全村。“除了你,我在天上还有谁?除了你,我在人间无所爱。”当我在《旧约诗篇》中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人到中年,但仍然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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