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想走到现实,究竟要跨越多少磨难我们不得而知,但越伟大的理想必然会遇到更多的阻碍,这些阻碍来自社会、亲人、长者、朋友甚至是自己的内心,舆论、亲情、道德、怀疑织成一张又一张巨大而坚固的网,誓要将你从理想的天空拉入世俗的大地。面对这种情况,你是否还能有坚持理想的勇气和力量?
《源泉》中的霍华德·洛克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建筑师,不幸的是这个社会会张开怀抱欢迎人才,却总想把天才关进疯人院。因为他们的格局太大,眼光太高,言论作品总是惊世骇俗不被凡人所理解和接受。于是,在这种无知的羞愧和恐惧支配下,不断有人站出来,妄想将自由的雄鹰驯化为服从他们意志的家雀。
但雄鹰终究是雄鹰,学院开除没有改变他的坚持;作品不被接受为了生计他可以去做制图员甚至去采石场做工人也绝不允许自己的作品被强加上半点的不完美;为了自己的坚持,他两次被送上法庭,面对法官,他不屑于为自己辩护,只是简单地将作品图纸展示给法官;面对社会的舆论指责和道德绑架,他极致理性而坦然的承认一切,却半步也不曾后退。
的确,坚持理想的过程是艰难的,你可能付出大把的珍珠,却连一块猪排的回报都见不到。甚至你还会赔上金钱、地位、家庭甚至生命,你看文艺复兴时的众位先驱几乎都受过世俗的迫害。纵然在社会风气相当开明的今天,你的身边依然会有无数的人去阻拦你、劝告你、帮助你一点点放弃着自己的理想,一旦你开始妥协了,你就会离既定目标越来越远。有一天你突然惊觉,当初的理想早已遥不可及。
此时,身边的人便成了先行者和指导者,他们会告诉你摒弃个人见解、放弃价值观是你成熟的表现。于是,你也就摇摇头,仿佛对曾经自己的“幼稚”与“不切实际”嘲笑两声,然后和身边的人一起成了别人理想的扼杀者。或许有一天,你会看到,有一些人冲破了世俗的种种困扰,将自己的理想变为了现实,你会忍不住赞叹,这真是天才啊!殊不知,当初的你也是一只雄鹰,只是在放弃理想的那一刻起,你便同时放下了尊严,也丢掉了翅膀。
在洛克实现梦想的道路上出现过很多障碍,最大的阻碍来自那个叫托黑的人,每次读到他我心中总会出现很多相似的身影:嵇康身边的钟会、苏东坡身边的李定、米开朗琪罗身边的阿雷提诺,这些被秋雨先生统一称为文化小人的存在,往往是理想与文明的最大破坏者。
我曾经在第一次读到这里时写过一段话“横行于污粪中的蛆虫,一旦生出翅膀,就以为自己踏上了世界的顶峰,痴想将翱翔于九天的雄鹰拉入泥淖,臣服于自己的脚下。于是它趁雄鹰落地的时候用泥粪去污染,用口器去中伤,甚至呼朋唤友地在雄鹰身上留下道道伤口,然后远远地嗡嗡叫着,幻想着雄鹰向自己低头臣服。陷入泥淖中的雄鹰自然不会是苍蝇的对手,但苍蝇却不知道,哪怕是在舔舐伤口的时候,雄鹰眼中仍然只有蓝天白云,又何曾有过苍蝇的半点身影。最后雄鹰或消亡或远去,只剩苍蝇仍在污粪中嗡嗡叫着,庆祝着自以为是的胜利。”
小说中,托黑曾经与洛克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托黑:“那我呢?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洛克:“可是,我没有看过你。”
你看,苍蝇就是苍蝇,他或许能够给雄鹰制造难解的麻烦,却永远没有资格成为雄鹰的同行者,无论作为对手或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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