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杂文,第一感应一定是要有匕首跟投枪的,又有人劝我们不要丢了这个“武器”,在接触到杂文之初,跟很长的时间里,杂文似乎给人一种就是就要说“事儿”的唯一存在,杂文的用词不刻薄,不腥辣,不言志,便不是好杂文的观念,固化了我对真正杂文的认识,杂文其实可以是美的,可以感悟生活,歌颂生命,可以追求精美的文笔,丰富的内涵,以达到绝妙的见解,诚然,凤凰浴火后的杂文,经得千年以来鞭辟入里的积累,在新文化运动的“破”中,以鲁迅为旗帜的新的随笔札记形式,呈献给中华大地一种对社会负责,未来负责的文坛里的法器。至此杂文的面目全非了。非的让有些人不敢直面“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中国史循环论的揭破,见不得血淋淋的手撕“世”弊黑幕的惨烈,此等“诛心之论”何止于中华民族迥异于其他民族的心理,非得强大心理承受,不敢直面惨淡的鲜血的勇士。杂文是耸立在“绝望的抗争”(鲁迅)中,“情动于中,发而为文”(梁启超),“内心的宣示”(林语堂)“浓的化不开的感情”(徐志摩)。
杂文小了,自打新文化以来小了,在没有接触到西方杂文,中西文化交流阅读对比之后, 在我觉得中式杂文跟西洋杂文的关注的深度广度上,有着很大的不同,亦如我们的杂文就是匕首,可以用来荆轲刺秦,彰显一种英雄情结,我们的杂文是投枪,在能力范围内抛向目标, 至于击杀与否,反正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又有人说鲁迅是个屌丝,这样的看法,非常有讽刺的意味,当一种文化体裁的形式能否与时代完美的结合,至少是时代不可或缺的时候,也是能反应当下对杂文容忍, 杂,是对多种见解的允许、许可,一旦杂出来个子卯寅丑,捅个什么篓子,杂文就不该存在的。不知道打个比方合不合适,西方的杂文似是一艘航母,可远程攻击,也可近敌厮杀,这一点上恐怕也是因为汉语言的特性,字词在杂文里,总给人“睚眦必报”的恐惧,刻薄、刁蛮、辛辣,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孤傲和清高,对于杂文诙谐也是有不苟、不屑领悟它的幽默了。
说杂文小了,小的不足以与繁荣的、进步的、稳定的、文明的社会匹配,杂,给人刺儿头的感觉,东一榔头西一锤,貌似凡事人间的事儿,不杂一下那些鲁老夫子的粉丝们,不得舒坦一样。臧克家的《官》,邹韬奋的《久仰的很》,老舍的《打倒近视》,在今天看来国人中一如既往地继承着《官》的派头,谄媚着《久仰的很》的客套,至于没有人再想着如何《打倒近视》了,是有了博士伦起到了美瞳的功效,都坏抱着胡适《差不多先生》的想法,不管《雷峰塔的倒掉》与否,非要建起来一间《“文革”博物馆》(巴金)当做纪念的必要的警世,还是提醒人们世上还真有见到《富人区》(冯骥才)的心里反应不同,心理的强大不因外界的嘈杂而不安。若是响鼓,安需重锤?若是我这昏聩的耳朵,便是金铎,恐怕很难听来天籁之音,倒看那鼓捣者像是中了魔症样的在舞蹈,觉得那都是《多余的话》(瞿秋白)跟《无根的义勇》(刘洪波)了。
杂文该大的,中国的杂文有超乎与高度的敏感比拼的架势,一棒子弱不禁风的穷酸书生,装一副指点江山,挥斥万户侯的清高样子,也是叫些人难以容忍的,尖锐、泼辣、幽默倒也是很受众的,从耐读、解气、可信这三点来看,似乎懂了什么是大众文化,鲁迅为什么成了最最广大的屌丝了。毕竟大众是国家的大多数,为什么不进一步的提高屌丝大众的文化更进一步的迈进,迈进到人人都有欧美作家杂文里关注人身的一些文明,安然、祥和?亦或是华夏文明五千年以来,自身文明已经完成,杂文的主题应该转移到《官》方的治理、和谐的大同文化。
杂文落伍了吗,该不该摒弃。我们已经不是陈独秀的《偶像破坏论》当中那些草味初开的人,杂文!永远是“宇宙间实在的真理和吾人心坎里彻底的信仰永远不能合一”的《恨恨而死》(鲁迅)的玩意。
——20181.12.15草书 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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