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中秋,因为家远,没能赶回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过。我记得小的时候,每次父亲让和爷爷奶奶打电话,因为调皮总是敷衍几句就跳着跑开,忙着去玩积木或者一些别的东西。老家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是玩耍,是兴奋。那简直是一年里最快乐的时光了,因为有爷爷奶奶护着,爸妈也没办法再提作业的事情。
后来长大,老家对我来说,就是初回时的新鲜感,过几天没WIFI之后的想家。但对于爷爷奶奶来说,每次都仿佛是重大的节日,平常晚上的一个菜加到一张桌子放不下。
我记得那时的暑假我没有补课班,默念着土豆丝炒肉催促着父亲开车。印象里每次到家都是晚上,车在石子路上跳跃着,拐了七八个弯,被母亲从睡梦中叫醒,抬头看见的就是被车灯照亮的爷爷的身影。也许是记忆的模糊,也许是刚睡醒打呵欠眼里的泪水,每次他都在我记忆里发着光。奶奶会在厨房里等我,笑着说一句回来啦,端出我最爱吃的菜。爷爷是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他每次都沉默着端出各种各样好吃的水果,有时候是梨子,有时候是柿子干,每次都不一样。
现在再长大一些,没时间回去了,也会在父亲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等他说完接过手机。昨天是中秋,我问爷爷有没有吃月饼,他笑了笑和我说吃啦,然后回问我吃了没有。说老家的月饼和你那的不一样,可好吃啦,可是没办法给你带过去。我能感觉到他一瞬间语气里的落寞,泪顺着就滑下来了。于是笑着打哈哈回应过年的时候会带好吃的回去的。他说我孙女说话就是好听。
其实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的,总是沉默的掏出各种好吃的。我知道,这些都是思念。
我很羡慕那些和自己爷爷奶奶在同一个城市的人,每周都能说“我要回奶奶家了!”会抱怨奶奶家好无聊,好想回家,这对于家远的我来说每次都是奢望。想去触及但是无法伸手的梦。
每次从老家离开的时候,我能从倒车镜里看见爷爷一步一步跟着车走。我会在倒车镜里看着他直到汽车转弯,就要离开视线的时候猛的放下车窗探出头和他挥手再见。
但其实,我没勇气这么做,我只是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别过头去,不让父亲看见我掉下来的眼泪。
还有机会的时候,就多和他们说说话,在他们心里你就是全世界,是不会被淹没的珍珠,是最耀眼夺目的宝石。
所有离家委屈的人,在他们面前都是孩子,你一个伸手,他们就给你拥抱。你一句委屈,他们就给你擦泪。
就像小丸子和他的爷爷,小丸子就是爷爷的全世界。
你一定要经常和他们说说话啊,无论是道一句思念,还是一句安好,这些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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