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庆赶到家时，脸色发紫，拖着半条命跟他妈一起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几天后，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王河山老汉牵着两头牛从土山半坡往下走。如今耕地播种都是机器，老牛耕地已经是历史，现在养着牛跟养猪一样，年底卖了宰杀。
村里只有王老汉和刘胡两家养着牛，刘胡是刘平的二弟，他家样的牛多，最多那年养了二十几头，成了养牛专业户，还受到乡政府的表扬。王老汉也跟着弄了几头牛养着，多了也怕累着，顶多养个三四头，有了小牛仔，多余的就卖掉。这样一年下来老两口的钱挺充足的，在农村里算是殷实人家。有时还能给读大学的孙子几个零花钱。
自开始选举，村里就不太平，今天这家的草垛起火烧的精光，改日那家菜地里的菜全部被毁。尤其是刘胡家的牛被毒死几头，刘胡老婆差点精神失常，到现在也是一想起死去的牛就掉眼泪，看见王友庆的任何亲属，都要不指名地破口大骂。村里其它死鸭子丢鸡的倒是成了不足一体的小事。
毒死牛这事，弄得王老汉也不敢再多养牛了，想要放弃，又不甘心失去这挣钱的途径，可他是王存孝王主任没出五服的堂叔，这沾亲带故的，说不定哪天又会出现第二个王友庆来搞破坏。
本来还计划着弄个母牛下崽，专门卖小牛仔，多挣几个钱帮孙子买楼房，如今村里火药味充鼻子的情况，他只敢养两头牛，还整日提心吊怕那天被人毒死。“唉！打人一拳，准备接人十掌，这人啊不能一丝后路不留。存孝啊——唉！”王老汉皱着眉头为那个堂侄担忧着。
“你管他那么多干嘛？就你死心眼，你看看老大家的，跟着存孝走动，一转手弄了两个七十多平的楼房，老房子还不用拆。人家手里的选票都能拿到好处，就咱家的选票一点好处都没得到！”每次王老汉念叨着自己的担忧，他老伴就气得呛他，弄得他也挺窝火的。
“你就少说两句吧，出门说话可要长点心眼，不知那句话就得罪了人，惹祸上门再把牛给弄死就不划算了。”王老汉嘱咐老伴。老伴气得不理睬他。
“嗨嗨，也是刘胡倒霉，跟他大哥好光沾不上，倒霉事却落不了。唉——！这年头……”王老汉想想自己也算跟干部带亲挂故的，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吧，也不知王友庆那小子怎么样了，肯定死不了，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寿。可怜他妈那个人，挺不错的一个人呢。咋就养出王友庆这么个龟儿子来。老汉摇着头牵着牛低头走路。
还没到村口，王老汉看到一辆警车响着警报驶进村子里。
“这又整得哪一出？”王老汉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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