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好,唯有柳絮惹人恼。
生在现代的柳絮,是让现代人体会不到那种闲情的。不只体味不到,还将过敏的一些症状也归咎在它的身上了。
那些漫天飘舞的白色柳絮,落在行人的发梢、衣领,甚至随着人们的呼吸钻入鼻孔,让人避之不及。
你伸开手去抓它,它调皮地飞离你的手心,像是要和你捉谜藏似的。
柳絮是抓不住的 ,只能撑开手掌, 等它降落。可刚刚落到你的手心,那种软软的痒痒的感觉还未来得及体味,它又随了风飘走了。
唐代诗人薛涛曾写过一首题为《柳絮》的诗:“二月杨花轻复微,春风摇荡惹人衣。他家本是无情物,一会南飞又北飞。”
区区数十字,柳絮的形、状、行、踪跃然纸上。
北宋词人晏殊有诗曾云:“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意境:院落里,梨花沐浴在如水一般的月光之中;池塘边,阵阵微风吹来,轻盈柳絮在淡淡微风里飞舞。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以柳寄托愁思或别情。
从“无情最是台城柳”,到“杨柳岸,晓风残月”,再到“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说不完的闲愁几许。漫天的柳絮就像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丝,缠绵纠葛出多少悲欢离合哀怨惆怅。
记得小时候,是不晓得成人世界的离愁别绪的。
在春花烂漫、柳絮飘扬的艳阳下,几个小伙伴追逐玩笑。
有调皮一些的,会偷偷拿来大人的火柴,刺啦一声划出一簇火苗,往小树林地面上落着的层层叠叠、轻飘飘白花花的柳絮上一扔,便噌地冒出一条火线,迅速地燃起一地火光。
这样的行径,若是被大人见到了,免不了的一顿臭骂,玩火,在任何时候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当然是不被允许的。
好在柳絮的燃点虽低,但从来都是昙花一现,也并未惹出什么事端来。这大抵也是孩子们乐此不彼,大人们只是骂骂并没有强制的缘由了吧?
五一期间回老家,看到老宅前面的小树林里,树影斑驳的地面,已铺了薄薄的一层柳絮,像刚下过的星星点点的雪。
如今的小孩子,更多地沉迷于手机或者电视屏幕,再也不会有我们小时候的玩趣了。
而那些飘飞的柳絮,或许,就落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待到下一个初春,幻化做一株小小的柳芽儿,从复苏的土地探出头来,摇曳在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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