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时候有个老师告诉我们,人的一生要去三个地方看看:到医院看看,就能体会到健康的重要;到监狱看看,能体会到自由的重要;到殡仪馆看看,能体会到活着是多么快乐的事情。那时候觉得老师说很有道理,赞同但却还没有那种真实的感受。因为老师说这话的时候,那三个地方我都没去过。
直至今天我也没去过监狱和殡仪馆,但去过几次医院,所以,我想来说说医院。
之前家人生病住院,我有去过几次医院,也看见了不同的病人,不同的姿态,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但因为生病聚集在了同一个地方,虽然有诸多的不同,但是却有共同的渴望,他们都希望恢复健康。
有人说,医院是社会的缩影,因为有各式各样不同身份的人聚集在这里。但我觉得医院不像是社会,更像是一个没有等级阶层区别的地方,在那里,别人不会去关注你的身份地位,穿上病服的每个人似乎都平等了,他们都是需要照顾的人,有不同的病症却有一样的渴望。谁也不会去关注你穿上病服前是衣冠楚楚的公司老板还是衣衫褴褛的清洁大叔,所以病房里的他们都拥有一个一样的身份——病人。
有的人在生病或脆弱的时候,会变得善良。但有的人却会相反,变得愤怒、暴躁。这是两种不同性格的病人,往往前者病情更严重,因为真正严重的时候,连愤怒都不会有了。
上面都是我对医院的不同感受,但真正让我震惊过的,不是这些。
今年寒假,我妈生病住院,我在那守夜。那天清晨7点多,一个中年人被急忙送进急救区进行紧急救助,所有医生护士突然聚集,为了挽留一条生病而努力,医生拼劲全力为中年人做心肺复苏手术。
“砰,砰,砰...”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声音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在场的人,生病的,没生病的,所有人都屏息凝视,都在等待希望。中年人的妻子和弟弟在一旁,脸色发青,神情恍惚,抱着最后的希望,焦急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复苏器一上一下无数次,病人纹丝不动,医生开始皱眉,中年人的妻子和弟弟终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心率显示器上呈现一条直线,复苏器没吸一次直线波动一下,医生放下复苏器,摇了摇头,摘下口罩,没有说话。妻子泪流满面,一边痛哭不已地哀求医生,一边推着离开的丈夫,不停地叫着丈夫的名字,中年人的弟弟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在场所有人,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此刻,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很渺小,所有人都很无奈,所有人包括医生也做不了盖世英雄。面对死神,除了沉默,只剩悲伤。
我站在对床位置,全程看着,我的心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随着显示器的波动而波动,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亡的画面,一个活生生的人,上一秒还跟我们呼吸着同一口空气,下一秒,已不在同个宇宙空间。
他,永远也醒不来了。
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死亡面前,我们无能为力,所以,活着的时候请好好珍惜。
你亲眼见过死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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