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上学去了。”张伟宏常常觉很自己很幸福,从自己记事起,父母就没有吵过架,天天和和气气,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你说怎么办吧?明天正好是十八年,咱俩满约的日子,我听你的。”下午二点半刚过张海强开车从公司回到了家,今天的他特意早几个小时回来的,趁儿子没放学之前。
“我以为你忘了呢?我听你的。”于淑贞的声音冷静,可眼神里有一丝的忧伤。
“我……尊守了诺言,十八年了,没找过她一次。”张海强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你的意思我明白,让我也兑现承诺。”于淑贞的眼里充满了泪。
“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也是个对感情负责的人。”张海强看到于淑贞的大眼睛里的泪水,他的心忽然间有些酸,不知为什么有种痛的感觉。
“我也可以这么说,给你,我为你保存了十八年的。”泪水终于流满了于淑贞的脸,她从衣柜底下拿出来了叠得板板正正的一张纸,递给了张海强。
“我走后,怎么和伟宏解释,放心,他上学所有的费用,以及将来结婚所有的一切,都有我来承担。”张海强接过这张离婚协议,虽然上面写着,自己只负责抚养儿子十八年。
“谢谢你,伟宏大了,他应该可以学会怎样面对的。我知道你现在身价几百万,公司的大股东,可当初是怎么签的,现在必须覆行。”于淑贞的心在痛,她擦了擦泪,起身进了卧室,从衣柜里把张海强的衣服一件件的放到了床上。那些衣服全是她天天洗完后,用电运斗运烫过的,白衬衫洗得领子䄂口没有一点点的污渍,他所有的西服,领带都是于淑贞亲自替他挑选的,十八年,这个男人没有给她做丈夫的义务,她却做到了一个为人妻子的责任,体贴入微的关心,默默的付出着。
“谢谢你,淑贞。”十八年,张海强第一次叫于淑贞的名字。“姐。”才是他对她的称呼。
“记得,冬天多喝热水,你的气管不好,在酒场上少喝酒,烟多的场合尽量少去。春天,加减衣服时要注意,气温不正常,春捂秋冻,别做了风湿老寒腿。”泪水一滴滴的止不住的从于淑贞的脸上往下淌,落在她手里正在叠的衣服上,一件两件……她不敢抬头,怕被张海强看见。
“我……不想走,留下来可以吗?”张海强的双手从后面紧紧搂住了于淑贞的腰,这时的他才发现,她是那么的单薄,瘦小,腰身细纤得像棵软软的柳丝。
“别可怜我,为了我,你已承受了十八年的孤独,去吧,追求你的真爱去吧,她在等你……”于淑贞用力想把张海强搂着她腰的手搬开,当她的手碰到他的大手时,她的心震憾了一下,他的手好温暖,她真的需要,十八年,自从她成了他的新娘后,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男人的体温,除了新婚之夜以外,一次没有过,这是第二次。
“对不起,我愧对了两个女人十八年。”张海强喃喃自语,这个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濛濛细雨,五月份的小雨淋在身上也很凉很冷。
“海强,下雨了,忘了给你拿伞了。”一个娇柔的声音。
“淑贞。”张海强回过身去,于淑贞站在他身后,打着一把粉红色的花折伞,手里还拿着一个海蓝色的雨伞,在绿树垂柳间,婉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那样的美,不禁让张海强又一次感慨,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守候十八年了,为什么今天突然间变得如此让他心动。
“我走了,以后千万注意,雨季出门必须带伞。”于淑贞把伞递给了张海强转身进了楼洞。
“不用……”张海强接过伞刚要说,这离停车厂只有几步道。抬眼间于淑贞没了踪影。
“慧敏,在吗?对,我是海强。”张海强给另一个女人打了通电话。
“海强,真的是你吗?十八年了,为了等你,我一直没有换号。”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带着哭音的回话,让张海强有些陌生。
“海强,真的是你。”刘慧敏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下子扑到了张海强的怀里。
“妈妈,他是谁。”张海强还没来得及,两只手不知是推还是搂,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响在张海强的耳旁。
“云云,这就是你的爸爸。”刘慧敏听见女儿的问话,忙从张海强的怀里转回了身。
“云云?女儿?”张海强有些吃惊,自己居然还有个女儿。
“爸爸?我居然还有爸爸?”刘云云瞪着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妈妈口中的爸爸。
四十出头的一个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字,一套合体的银灰色西服。国字型的脸,浓浓的眉毛,一双不大的眼睛却很有神,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给她的第一印象,帅气,有风度。此时正在惊讶的看着自己,脚下放还着一个很大的拉杆箱。
张海强的眼前忽然一亮,一个身材修长,长发拔肩,一身雪白衣裙的女孩子飘然立在了他身边。大大的眼睛,白嫩的皮肤,高高的鼻骨,红润的嘴唇,简直就是十八年前的刘慧敏的化身,一模一样,只是比她妈妈高了几公分,明亮的眸子里有一些忧郁和暗淡藏在眼底,不如当年的刘慧敏的眼神阳光和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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