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身处一间破屋,手中握着支桃花玉簪,上面刻着“白芷”二字。
我不知自己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地,便以簪上的刻字做了自己的名字——白芷。
走出破屋,竟是间临街的铺子,可大概这街太过偏僻,走了许久竟没见着一个人,便只能又回了铺子。
进去时无意看见了铺子的招牌——修芷药铺,原来是间废弃的药铺。
也不知是过了几年,我将铺子重新打理一番,也算是如此安了家。偶尔也有些病人前来,可我只会抓药不会诊脉,自然赚不了多少钱财,只算是勉强过活。
那日,城中大户家的少爷前来,说是他的父亲忽然染了恶疾,特邀全城的大夫前去问诊。我虽以“医术不精”推脱,却仍旧被那公子请去府上。
正是此事,让我下定了学医的决心。此后四处拜师学医,却因为自己模样常年不变的怪病,不敢总跟着一位师父学医。如此,反倒是比其他大夫多了些法子医治。
而我再回到那药铺之时,便认识了那位大户少爷的公子——贾生。时间流转,我竟第一次觉得世事奇妙。
药铺仍旧没什么生意,若不是那贾公子多有照顾,恐怕早该歇业了。
我本对生意钱财并不看重,反正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如此便自有一番快活。
若不是那日,素衣和尚进了我这药铺,我本以为这悠闲日子没个头了。
那和尚便是无言,若说他是郁子南,或者修十和尚,其实也并无不妥。也不知他那日之后是否得了佛道,可他那三世的事情,他已全都记得。自然,也记得我这东允山青蛇白芷。
可他不是来为这三世结缘的,而是为我这一世解缘的。他是佛僧,我是蛇妖,无论再遇上多少轮回转世,终归殊途。
亦宥前辈说,那日东允山惊雷不止,燃了三天三夜。无言和尚却在大火中安然走出,披着一身金光,向他问询救我的法子。此后,我便与无言和尚一道消失了,四海之内竟都寻不得半点踪迹。
后来的事,大概只有无言和尚知晓。可他归还了我记忆修为之后去了何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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